翌日早朝,李世民按照计划,令黄皓宣读了新设“百骑司”的圣旨。
圣旨倒是没有引起过多的讨论,毕竟是为了陛下安全而增设的亲卫,众臣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唯有光禄勋向朗一脸迷茫,思考过后,向朗出列稽首道:
“启奏陛下,臣有事奏。”
李世民认出堂下之人是向朗,想到他光禄勋的职位,顿时恍然。
“巨达是要问你这光禄勋职责是否有变动吧?”
向朗见陛下已经看出自己所虑之事,赶忙躬身称是。
“要朕来说,汝之光禄勋以及下辖五官郎将,职责不变,与百骑司互不相扰。百骑司不受朝廷监管,属于朕之部曲私卫,汝等仍各司其职便可。”
向朗听陛下言语,方才解开心中疑问,于是稽首答道:
“谢陛下为臣答疑解惑,臣定当恪尽职守,宿卫宫中。”
经过向朗这一问,朝中诸多执掌禁军内卫之人心中也都安定下来。
最少陛下没有因为百骑司而削弱或者撤销其它禁军的意思。
早朝结束后,李世民带着陈忠、张嫣、黄皓,直奔金银殿。
陈忠一路上忧心忡忡,将至金银殿时,陈忠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陛下道:
“陛下,臣还是觉得昨夜之事不妥,万一他们并没有像您所说那般行动,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李世民拍拍陈忠后背,胸有成竹道:
“最迟正午时分,必有喜报,汝只管把心放肚子里,等着看便是。”
陈忠看陛下如此,便也不再多问,只是满面焦急地跟在陛下身后。
刚一到金银殿,就见昨夜负责看守厢房内犯人的宦官,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陛下!大事不好!奴婢该死!那……”
黄皓见几人一脸惊慌,浑身颤抖,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不禁看向不远处的厢房。
当黄皓看到厢房门前一片狼藉之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几个贱奴!莫不是夜里偷懒,跑了厢房内的犯人?”
几个宦官吓到口不能言,只能瘫坐地上,不住点头。
黄皓暴怒,正欲责罚几名宦官,李世民却拦住了黄皓。
“此时不是责罚的时候,先将几人架去金银殿中。待几人回过神来,将事情经过讲明之后,再做处置。”
黄皓看陛下发话,也便压下怒意,令身边随行护卫将几人架去金银殿内。
待几人走远之后,黄皓先是看了一眼陈忠,而后小声对陛下说道:
“陛下,不是奴婢护短,只是奴婢想不通,平日里尽职机敏之人,怎会突然犯下此等大错?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李世民看看黄皓,笑而不语,只叫黄皓耐心等待便是。
过不多时,张绍来到金银殿求见陛下。
李世民见张绍满面春光,脚下生风,便知道事情多半是成了。
张绍一到殿中,看四下并无外人,便兴奋道:
“陛下真是好计谋,昨夜臣与一众巾帼暗卫,按陛下指示,果然有重大发现!”
李世民听到张绍言语,彻底放下心来。
看看身边正在沉思中的黄皓,李世民笑着说道:
“张绍,你快跟大家说说之前发生的事吧,朕怕有些人要把脑袋想破了。”
张绍此时也看到了正冥思苦想的黄皓,于是拍拍黄皓肩膀道:
“黄老弟,别想了,放走犯人的是吾与陈忠,你手下的小宦官们不是偷懒,而是被吾等骗走而已。”
黄皓听罢,长叹一口气,尴尬道:
“原来如此啊,奴婢还以为那些不成器的手下坏了陛下大事呢!”
李世民接过黄皓话头道:
“昨夜之事,之所以瞒着汝,一是怕汝知道之后无意间表露心意,让值守宦官心里有了准备。
那些人皆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一旦发现值守宦官有不对劲,他们自当小心谨慎,便不容易上当了。”
黄皓自陈忠忧心忡忡询问陛下之时,心中就隐隐觉得事情不对。
直到陛下阻拦自己责罚那几名宦官时,黄皓心中就大概有了定论。
只是其中有些细节未曾想通,这才一直独自沉思。
“张绍,你把整件事情详细给朕说说,好让朕对暗卫按功行赏。”
张绍领命,于是先是说出了结果:
“陛下,这次除了抓回几名逃犯外,还抓住了益州士族尚书马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