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群白眼狼,留他们不得!”一进府衙,大门刚刚关上,沙定洲就将头盔摘了重重扔在了地上,到了府衙,沙定洲不装了,方才这几个人太过冒犯,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难道他们以为自己真的怕了他们不成?
汤嘉宾立刻上前道:“大王,消消气,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沙定洲道:“听了去最好,有本事带兵来找我的麻烦。”
随即,他转身对汤嘉宾道:“这么下去不行,此次大败,人心散了,队伍回去就会变成一盘散沙,本大王辛辛苦苦建立的大好局面不能付诸东流。”
汤嘉宾盯着沙定洲,“大王的意思是?”他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沙定洲道:“无毒不丈夫,他们几个人留不得,必须想个办法干掉他们,然后接收他们的军队,趁着步兵还没撤回来,先要了他们的小命,然后把他们的步兵都给收编了,如果都能在本王的指令下作战,我们还能有一战之力,即便是撤回云南,也有反攻余地。”
汤嘉宾点头道:“大王言之有理,夜长梦多,宜早不宜迟,咱们明日就动手,就以商讨军情的名义把他们叫到府衙来,然后埋伏刀斧手,一举成功。”
次日一早,王扬祖等三人便在府衙的大街上汇合,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十几个亲兵,主要是一早刚起床,沙定洲就派人传讯,说是要商议军情,几人也不疑有他,沙定洲必须给他们一个说法,几人带着亲兵就出发了,来到了府衙的门口。
龙在田开口道:“进去你们都别说话,老子进去倒要问问沙定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怎么解释这次的事情。”
禄永命道:“还跟他废什么话,今天不给个满意的交代,老子就。”说罢,摸了摸自己的腰刀。王扬祖使了个眼色道:“不要冲动,先听听他怎么解释。”
众人登上了台阶,卫兵道:“士兵不得入内。”
“放屁!你算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禄永命对着卫兵破口大骂,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骑到他头上来了。禄永命身后几个亲兵上来,将卫兵推搡到一边,情急之下,府衙的卫士准备拔刀。
“干什么!都住手!”一声大喝传来,汤嘉宾适时来到了门口,呵斥道。他走上前,对着卫士啪啪就是两个耳光,“瞎了你的狗眼,怎么能对禄大人如此无礼。”
“算你识相。”禄永命对汤嘉宾道。
汤嘉宾立刻拱手道:“手下人没有分寸,请大人谅解。”
禄永命也不接话,而是道:“怎么,这么早叫我们过来,是不是把赔偿安排好了,我告诉你汤嘉宾,别以为你是沙定洲的军师,在我这里就有什么面子,老子发起火来,六亲不认,这次损失这么大,我们可都是相信沙老大才来的,搞成这个局面,你们得有个说法。”
汤嘉宾赔笑道:“自然,自然,大王已经在大堂等你们,请诸位随我来。”
禄永命道:“嗯,这还差不多。”
几个人背着手,大摇大摆跟在汤嘉宾身后,再后面是几十个亲卫。府衙的面积并不大,也就跟中原的三进宅院差不多,庭院里并没有多少士兵,大概也就一二十人,众人也不觉得沙定洲敢把自己怎么样,无论如何,他们现在还是盟友呢。
众人来到二进,已经能看见沙定洲站在大堂门口,好像在迎接他们似的。
禄永命嗓门大,“沙老大,说说吧,怎么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沙定洲笑着抱拳道:“呵呵,你们这群不识抬举的东西,还要交代,你们找阎王要去吧,老子现在就送你们下去。放箭!”
“你说什么?”禄永命和众人又惊又怒。下一刻,庭院中的众人只听见了嗡嗡的弓弦声和嗖嗖嗖箭支飞舞的声音,只见围墙外,突然大量箭支腾空而起,直接对着庭院抛射。
这就是沙定洲的安排,府衙太小,他干脆把伏兵安排在围墙外面,只要他们一进庭院,外面的弓箭手直接抛射,沙定洲他们都站在屋内或者走廊内,箭支对他们没有伤害。禄永命、王扬祖他们可就惨了。
一波箭雨覆盖下来,几十名亲卫即便是护住主人,也被箭雨射成了刺猬,三人掀开亲卫们的尸体,踉跄起身,王扬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着沙定洲道:“畜牲!”
“杀!”沙定洲可懒得废话,庭院中的二十几个卫兵一拥而上,将三人活活砍死。惨叫声连绵不绝,沙定洲对汤嘉宾道:“派人去带着他们的玉牌,召集他们的将领,不听话的,杀!”
汤嘉宾领命,数队人马从府衙奔出,前往城池各处。沙定洲直接用卸磨杀驴这一招,不听话的就杀,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接管了三名土司麾下的所有军队,完全控制了高平府。随即,陆续有步兵到达,沙定洲将他们全部改编,编入了自己的队伍,一时间兵力恢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