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安沁水快马加鞭找到了住在西郊农场另一侧的佃户们。
这里的佃户被分开的及时,并没有生病。
见到安沁水,这些人都惶恐不安,担心是不是有人发了热,安沁水要把人接走了。
“是……是安家的小姐来了!”
“是谁发了热?是谁生了病?”
这些佃户们不敢出屋,都在自家门口东张西望,生怕自己被传染上。
旁边的小青年道:“大爷你别担心,自从瘟疫爆发以来,除了最开始身体不好生了病的那几个人,我们西郊农场就没出过生了病的!”
“后来生病的那些人都是城中的百姓,再就是城外的难民,你见着我们分开住以后,谁生过病?”
胆战心惊的老人这才放下心来。
“那……那这安家的小姐过来是所为何事啊?”
安沁水到了,见着大家都不敢出门,她也能理解。
但她还是没忘记宁圆圆交代她的事情。
“你们谁愿意随我去西郊农场看看?”
“这庄稼什么时候可以丰收了?这菜什么时候可以采收了?”
几个老人听了安沁水的话,实在是没有忍住笑意。
“安大小姐,你不种地难道没有读过书吗?”
“春种秋收,如今这才夏初,就算宁大小姐种的庄稼比旁人的长得快一些,也不该快这么多才是。”
安沁水皱着眉心听着这些人嘲讽的话,她冷冷弯起唇角。
“你们以为我和宁圆圆一样好说话吗?”
“我说来几个人去西郊农场,你们就出几个人便是。”
“不用与我多费口舌!”
“宁圆圆如今顾不上你们,你们就得听我的话,不想要工钱,想滚出西郊农场直说便是!”
安沁水冷下了脸,她家做生意做了这么多年,她早就知道面对这些偷懒耍滑的人不必客气。
只有宁圆圆才会拿着工钱哄着他们心甘情愿地干活,换做是她,不愿意干活儿便滚出西郊农场。
他们的卖身契可都在自己手中,真要离开了西郊农场只有死路一条。
安沁水解开腰间长鞭,安家的生意主要以饲养各种牲畜为主。
这种长鞭,安家人人都有,打牲畜的鞭子都带着倒刺,仅此一鞭就能透过厚重的毛发打在皮肉上,这可比打人的长鞭厉害许多。
安沁水在气头上,宁圆圆为了全城的百姓,身家性命都要不要了,这些人居然还如此冥顽不灵!简直可气!
她一鞭子下去,尘土飞扬,门板都被抽的开裂。
“我的话你们难道听不懂吗?”
“要么出来随我走一趟,看庄稼是否能收割了,要么就给我滚出西郊农场!看看除这以外的地方能不能容得下你们!”
众人被吓傻了。
这些人见到安沁水不是个相与的,不干这些愚蠢的活儿是真的会挨打。
无奈之下,出来了几个经验老道的佃户。
边跟着安沁水走,边无力地解释。
“大小姐啊,不是我们违抗你的命令,是这庄稼春种秋收,现在是绝对不可能成熟的。”
“我们也知道现在城门大关,无论是粮仓还是粮铺都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但也不能逆天而行啊!”
“这个时候麦子刚刚开花,怎么可能就能吃了呢?”
安沁水白了说话的几人几眼。
“闭嘴!”
“我日日都在这麦田看着,这些麦子能不能吃我还不知道吗?”
佃户们长长叹了一口气,嘴上不说话了,但心里却是不服的。
这安家小姐比宁小姐还要离谱些,简直不可理喻!
走到了一半,已经能远远望见整个西郊农场的全貌了。
众人都惊呆了,眼前这黄澄澄的麦穗,这山上的黄黄红红,还有菜地里面的硕大的青菜,每一样都惊呆了他们。
有人难以置信地冲到了地里,双手颤抖地捧起麦子。
“这……这怎么可能?”
旁边的人也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简直闻所未闻!”
有人用手捏着黄绿色的水稻,“这叶子这么黄,该不会是遭了病吧?”
“可别是空壳。”
出乎意料的是,指甲一捏上去,米粒饱满而坚硬。
分明是一片丰收之象!
众人之看见宁圆圆抱着些黄澄澄的果实向山下跑来,一边跑嘴里一边大喊着。
“上天垂怜!”
“老天爷庇佑茂阳县的百姓!”
“这是上天恩赐的粮食啊!”
宁圆圆抱着橘子边跑边喊,为了演得逼真一点,她热泪盈眶。
远处的安沁水刚招呼着几个人过来,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她离开的时候,这里的庄稼还是翠绿一片,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变成了黄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