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林嘉柏把宁圆圆送回去,并没有回家。
而是带着人原路返回去搜山,这几人都是从前茂阳县的通缉逃犯,十年前的命案和十年之前各个案底,烧杀抢掠,每个卷宗都有姓名在册。
他们不仅对这附近山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对他们县衙的人也很眼熟,因着是夜里,他们县衙内的不少人都穿的是自己的衣裳,但这些人在逃窜的过程中还是能一眼分辨出来哪些是他的人,哪些是担心宁圆圆的安危主动出来寻找的百姓。
林嘉柏断定,他们一定住在这附近的山里,才会对这里这么熟悉。
平日里应该隐姓埋名生活在这里,出现在官兵们巡视不到的地方,才能安然生活十年之久。
他刚上任不到一年,从前的卷宗还没整理多少,唯一他快要翻烂的卷宗就是当年宁夫人被杀一案。
“大人!这边有了发现!”
林嘉柏听见了呼唤,赶紧过去。
只见手下的人钻进两侧山崖壁形成的缝隙,又举着火把钻出来。
“大人,我进去查看过了,别看这个洞只有半人高,每次只能进去一个人,但里面别有洞天。”
林嘉柏就着火把微弱的光芒钻进去,手下人点亮了墙壁上的油灯。
他环顾一周,面色凝重。
这里的墙壁有开凿过的痕迹,洞穴里面很大,足够十数人居住,桌椅床榻一应俱全,用的还是上好的红木。
林嘉柏冷哼一声,“他们倒是不委屈自己。”
墙边罗列着各种兵器,桌上还放着买来的烧鹅和好酒。
“大人!这边儿!”
林嘉柏顺着呼唤看过去,墙角有一个木箱,里面放的都是金银财物还有银票。
但都是碎银子,还有几贯钱,大钱是没有。
主簿先生跟着林嘉柏身后,“大人,这些人在杀害宁夫人后,便没有过再作案的经历,而十年前宁夫人行商时,所带的银子并不多,不足以养着这群人直到现在。”
林嘉柏皱着眉,从箱子上面拿出一张银票。
金额不大,时间和样式近几年镇上钱庄的,这样的银票还有五六张。
“如果说有人一直给他们钱,养着他们,也就说得通了。”
身边人点点头,“没错,看样子他们背后的人也不是很有钱,给他们的这些银子和银票,金额都不大。”
林嘉柏想到唐婉柔,她不是宁家亲生女儿,手上没有太多的钱,只有几处铺子和平日里父兄给的钱。
如果说唐婉柔一直拿着这笔钱养着这群人,确实说得过去。
他低头沉思,一直以为唐婉柔整日穿素,打扮得清雅,是她的独特品味,现在看来这么做大抵是因为没有钱。
怪不得她一直想从宁圆圆那里抢走值钱的东西。
宁家有钱,也注重脸面,即便唐婉柔是宁家表小姐,宁老爷也不至于给那么少的钱苛待唐婉柔。
只能是她把这些钱用在了见不得光的地方,这么想着,林嘉柏心里有了数。
“这些银票带着,明日天亮了就去钱庄问,这样的银票大致都在谁的手里。”
“茂阳县就这么大,这银票的金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平常人家应该不会有,有钱人应该也不屑于用。”
天亮之时,林嘉柏回到了县衙,换上了一身官袍,准备开始审问。
镇子上的人都听说了昨天晚上的大事,今日都来看热闹,县衙外面更是人挤人,议论不断。
“这茂阳镇外面怎么会有劫匪呢?我都在这里生活十多年了,也没遇见过一次。”
“你是谁?兜里有二两银子吗?人家劫的可是宁家的公子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