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忍着手臂上被陈佳闻狗起舞发怒抓的痛处,卑微的捡起扔地上的校服。
话音落,又被抓了一下。
手臂红了。
小姨:你养的到底是猫还是狗?
陈辰躲着:“忽猫忽狗!”
陈佳小声警告:“你死定了!”
小姨突然激动,提高嗓门:“女孩吧!拍照给我看看!是那个说你轻浮的女孩吗?”
“都说是猫,你没事我挂了!”
说完就挂了,一点都不犹豫。对于小姨,打死不能承认。
陈佳笑眯眯的抓着他衣角质问:“在你心里,我是阿猫阿狗?”
陈辰急中生智:“我怀中猫!”
“切,你怎么不敢向你朋友公开我们的关系?”
“你不是说不公开吗?”
决定在一起的那天就已经开诚布公的达成共识,高考结束之前都不可以公开表明两人的关系。
陈佳怕她妈,他怕小姨。
陈佳反问:“你想公开吗?”
陈辰闻言一怔,他揉了揉她脑袋,笑了:“其实说真的,我有点后悔过早的向你表白心意,让你现在患得患失的没有安全感,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烦恼,我真该死!”
“所以……是要结束吗?”陈佳垂下眼,声线有些颤抖。
陈辰把手臂勾上她肩膀,一手拿滑板,在残阳橙黄的余光中郑重其事:“想都别想,我栽的树,如果不是我乘凉,我希望它枯萎。我还要连根拔起,让它的土壤一样寸草不生!”
陈佳咬唇沉思后抬头问:"你突然转学回来的因为发现自己栽的树快被别人乘凉了吗?还是你乘凉了别人的树被追赶落荒逃回来?”
“铅中毒尚有依地酸钙钠可解,阿片类麻醉剂中毒也有钠洛酮可解,苯二氧卓类药物中毒有氟马西尼可解,唯独我喜欢你,无药可救!无人可替!”
陈辰的深情款款换来陈佳煞风景的嬉笑:“你是知识渊博还是经验丰富?”
陈辰无语:“你是猪!蠢得死!”
“我就是想不通,你不公开的理由!是因为不确定长久的事,不想搞得人尽皆知,免得日后难以收场吗?”
陈辰被气得咬紧牙关:“不是!是因为你不想公开,你连元夏都没有说,你们形影不离的关系。所以,你不公开的理由是这个?”
仔细想想后睁大眼珠倒问。
“稍微亲近一点就要掏心掏肺的无话不说吗?这是病!要改!省得日后撕心裂肺!”
她已经很后悔跟元夏讲的某些事,关于他的!
陈佳挣脱他的手臂。总感觉这个样子像跟哥们相处一样。别的情侣都是牵小手,十指相扣,面红耳赤的。
“我怎么听这话感觉这位未经沙场的少女背后有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我有什么秘密?是你,在学校过分热情,好像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的样子。但一回家,就判若两人,让我搞不懂!”
陈辰听完她的话停在她家门口发出盛邀:“那走,去我家?”
陈佳立马警惕起来:“去你家干嘛?”
自从发生那个吻之后,陈佳再没有去过他家,他也没有再叫过她去他家。
“把你脑子里想的事做一遍,二遍,三遍!”
“你流氓!”陈佳仓皇而逃。
“你想什么流氓事?”陈辰不知该笑还是哭。今后的意志力要加强,控制力要加固。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学校,饭堂里,饭桌上,大家热火朝天的干饭。
“数学老师叫你干嘛?”元夏啃着鸡腿,狼吞虎咽,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但仍相当关心一副食欲不振的陈佳。她百忙之中还抽空抬眸问。
许多金看热闹不嫌大:“不会是留堂了吧!数学考几分?”
饭不言,食不语,陈辰深得他妈的教导。掀起眼皮瞥看陈佳一眼又低头细嚼慢咽。
不用猜也明白了个大概。
临下课,那张被她蹂躏后塞进书柜里的试卷,上面醒目又刺眼的分数狠狠扎她心里了!
陈佳夹了块平常爱吃的西蓝花举在空中端详,食之无味,嚼着好累,弃着好贵,人也快废!
颔首摇头,长叹一气:“在最差的学科里遇到一位最好的老师,想不辜负他可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好比太监逛青楼,有心无力。”
为什么有的人随便考考都要比自己废寝忘食努力考的分数高高了?
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
语文好的人普遍文艺,英语好的普遍开朗,物理好的普遍聪慧,化学好的普遍乐观,生物好的普遍灵巧,地理好的普遍理智,历史好的普遍博学,政治好的普遍执着,而数学好的普遍变态!
陈辰除了不文艺其他都好,尤其是变态!
陈佳沮丧瞟一眼,后者不慌不忙,斯文得像个少爷。
“古代九尾狐狸的九条命,分别亡于语数外史地理化生。”元夏吃饱喝足,也心满意足了。筷子一放,畅所欲言。
“命只有一条,但要命的事可不只一件!”
陈佳其实挺佩服元夏,天天嚷嚷着绝食,但餐餐光盘。张口要瘦下来好看,脱口就说饿死了。心里从不搁事,跟鱼的记忆似的。
不像自己,习惯用自虐的方式来惩罚自己的失败,那种心跳持续抽搐的感觉上瘾。
许多金眼睫半睨,表情吊儿郎当:“都是祖国的花朵,还用分数来划三六九等。你知足吧!对你还苦口婆心的拯救,对我们不闻不问,让我们自生自灭!”
元夏一针见血:“你是风油精和清凉油生的孩子吗啊?那么会讲风凉话!说得好像你很喜欢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