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没有理会她眼中的失落,嬉皮笑脸问:“要吃烤鱼吗?”
陈佳疏离又礼貌:“谢谢,我不吃鱼!”
许风不在意:“我烤鱼技术不错,色香味俱全!”
“我不喜欢吃鱼,无论是烤鱼还是烧鱼,跟技术没关系,就像我不喜欢你一样,和你优不优秀没关系!”
陈佳见四下无人,觉得还是要当面说清楚,讲明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显得自己好像在欲擒故纵似的。
其实她喜欢吃鱼,无论是清蒸,红烧,还是剁椒。可现在脱口而出的口是心非,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爱之则怀觉其过,恶之则不知其善
青春期的小女孩,哪懂得那么多,口不择言目的却很明确。
许风慢悠悠走到她面前,唇角带着散漫的笑意:“我知道,暂时而已!你早晚会喜欢我的!”
虚心竹有低头叶,傲骨梅无仰面花,这盲目的自信是霸道总裁看多了吗?
陈佳后退几步:“我有喜欢的人,所以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陈佳实话实说,但许风却觉得是随意编造拒绝他的谎言。就是真有喜欢的人,除了身边的陈辰再无他人交集。而陈辰又是个同性恋,在刚刚的对话本人也没有否认解释。
所以,许风笑意更浓:“你知道我们今天那么多人一起钓鱼,我是钓得最多且最大的那个,所以,追你,我势在必得!”
悠悠竹林,万顷翠色,金灿灿的阳光透过叶间缝,星星点点,熠熠生辉。飒飒竹林风,穿堂而过,竹影婆婆。
美如画,只是有个莽夫在收过路费般堵在路中央。
好狗不挡道。
“能不能借让一下?”陈佳没有逢场作戏的兴趣,也没有针锋相对一决高下的好胜心,只想远离他。
看清一个人就会变得沉默。
地上破土而出的竹笋,这个季节的温度,陈佳穿着过膝的碎花小群。修长的小脚,纤细的胳膊露外边。
可能是竹深树茂,蚊虫多,又是特招蚊子的O型血。她开始局促不安的挠痒痒,早知道就不进来,早知道就不穿裙子。
元夏胡说八道,什么海边和裙子更配。
说什么在最风华正茂的年纪不打扮得花枝招展,难道要墨守成规等到八十岁才打扮给孙子看吗?
元夏强势的把淡紫色的碎花裙塞给她,特意晃了晃自己穿着浅绿色的小花裙,扬言要一起穿姐妹装。
结果,现在好了,意志不坚定的下场是奇痒无比。
“我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只是鸭子嘴硬,看你手无足措满脸通红的样子……”
“你是眼瞎吗?看不到我是被蚊子咬到站立不安?还喜欢你,喜欢你把我比喻成鱼?比喻成鸭?”陈佳忍无可忍,怒容满面,声音也随着提高。
条条大路通罗马,陈佳提着裙子往边上跑,甩开许风。
“我是鱼?也是你高攀不起的美人鱼,才不会饥不择食的咬你廉价的鱼饵。你才鸭子,死鸭子,变不了天鹅狂妄自大巨丑无比的鸭公公!”
陈佳边走边发泄,就应该一脚踢过去,说不通就把他五督六脉打通,叫他听不懂人话。
“你干嘛?”陈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陈佳一跳。
刚想问他为什么消失那么久又听到陈辰语气非常不好的讽刺道:“进来献血?”
一个无耻。
一个无情。
男人果然没个好东西。
看到陈辰和陈佳一起出现,许多金挑衅的朝元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下午,除了给陈佳风油精外,两陈又互不搭理。
他们三,就像是狗仔般无时无刻的注意着,像关注斗兽场里买了赌注的犀牛。
“跟我回家一趟,有点事!”临近家门,陈辰突然发声,表情很沉重。
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很严重的事吗?
陈佳还是很自觉的尾随其后。
橙黄的残阳斜照在客厅。
哗!
陈佳站在门口看陈辰把窗帘全都拉上,然后走进她,越过她,把门也关上。
一脸的严肃盯着陈佳。
这是要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大事!
陈佳猜测。
幽暗的客厅,没有开灯。陈辰脱了外套,一语不发的沉默着,一步步向她走进。
看不清陈辰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气场与平日不同。陈佳有点小慌的步步往后推,这是被妖魔鬼怪附体了吗?
“陈辰?”最后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的陈佳胆怯的用手戳了戳陈辰,声线不稳的叫他名字。
即便光线不足但近在咫尺的距离,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一片漆黑
陈佳能感受到陈辰急促的鼻息,深邃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怒气。
他在凝视着她,随着她的轻唤,双手就被紧握。
在她想要反抗时,陈辰低头,凑近。
冰凉的唇附上了她的唇,一闪而过。
那么一瞬间,天昏地暗。
陈佳目瞪口呆,脑子一片空白。
我是谁?
我在哪里?
在干什么?
统统不知道,只有砰砰直跳的心脏在提醒着她还活着。
刚刚还被自己喜欢的人带着怒气的壁咚了。
陈辰的气息,四处蔓延。
自己的初吻,不复存在。
“你在干嘛!”陈佳突然惊醒。
“在,惩罚一只不听话的野猫”陈辰添了添嘴唇,并没有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