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虎口出来,又一头埋进山水之间。
虽说是羡煞旁人之事,但江无疾却有些发愁。
婉儿虽然没明说过,但从不准“夜不归宿”这条家规,就能看出婉儿是想当大的。
毕竟这种话也只有正房才有资格说。
但胖头鱼位高权重,不服输的性子连那种事都要位于人上,日后肯定不会同意婉儿做大她做小。
现在只有两个就出现送命题,要是哪天真的实现了自己立下的誓言,那岂不是要吵得不可开交?
算了,不想了,事在人为……
“吱嘎,吱嘎——”
“嗯,混,混蛋……我只是想检查你有没有受伤……啊~你,你别……”
“受伤?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受伤?”望着微波涟漪的山水画,江无疾皱眉问道。
婉儿紧咬银牙,紧绷的脚儿尝试把小贼踹开,不曾想适得其反,被其左右分而擒住。
猛然之间,季小婉感觉自己灵魂深处颤了一下,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第……
“呜……嗬,嗬……”
见婉儿有些“神志不清”,江无疾往后挪了挪。
季小婉缓过神来,咬牙白了江无疾一眼。
“我……我听说东海剑圣的传人要害你……”
“嗯?你怎么知道的?”
“我,嗯,我……呜……你还让不让我说话了,慢点……”
“哦哦。”
“啵!”
季小婉:“???”
江无疾:“怎么了?”
“你……毒性压制住了?我没说让你出去……”
“哦哦。”
“滋。”
“呜——”
季小婉缓了缓气,继续说道:“我一直在王府外守着,听到禁军交谈,就问了一下。”
“呜,嗯……他们说你参悟了东海剑,剑,剑……哎呀!”
“我慢点我慢点,呵呵呵……”
季小婉哀怨的眼神我见犹怜:“他说你参悟了东海剑圣的武学,但我见你迟迟没出来,担心你是怕丢了大黎颜面,有伤强压,所以……所以我才说要检查检查呀!”
“结,结果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你又欺负我……呜呜啊呜呜呜……”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要检查枪里的子弹有没有少呢。
江无疾腹诽一句,笑道:“让你担心了,不过来都来了,就帮我压一压毒性吧。”
“哼……”
季小婉不再说话,侧头咬唇,然后又想踹开江无疾。
见状,江无疾心领神会,将其左右分而擒住,身子往前挪了几分。
……
星河流转,夜深人静。
摘星楼,山海苑,竹楼外。
祝瑶坐在水池旁,裤腿快卷到大腿根,白腻小脚丫子来回晃动,踢的水中月碎碎圆圆。
“吱嘎——”
竹门推开,身段修长的身影从屋内走出,看似寻常的道袍绣着山海,若是仔细观察,山海似境,连云叠嶂,波澜壮阔。
“师父~”
祝瑶甜甜叫唤一声,可脚儿却没舍得离开舒适的池水。
柔顺的白发以玉冠束起高马尾,拂尘如雪,国师看了祝瑶一眼,看似古井无波的双眸藏着几分宠溺。
“深夜不回房,来为师这作甚?”
“师父您不是会算嘛~”祝瑶撒起娇,声音嗲嗲的。
国师:“今日功课做完了吗?”
祝瑶:“啊咧……”
“回吧,他没事。”
“师父在说谁呀?”
“有空就去你易师兄那儿坐坐,问问他的整形之术是否精进。”
“整形之术?师父是说江无疾跟师兄说的‘美容整形’?我问这个干嘛呀。”
国师美眸微垂,看着荷包蛋不说话。
“哗哗哗,哗……”水声渐息,祝瑶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师父,然后又想起季小婉,太后,洛王,甚至连那什么沈蓉蓉都比她大……
“师父……”声音多了一捏捏哭腔,祝瑶:“您不是说我这样的才可爱嘛~”
“……”国师轻叹口气,语重心长:“可他,就是那么俗不可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