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长风就不是个低调的性格。”有人酸溜溜地插了一句嘴。
板着脸的顾长风啪的一声拍响桌子,他环顾四周,掷地有声道:“就在昨晚,有人放走了村里的耕牛,这算小事吗?”
“啥?这么大的雨,那牛还能找回来吗?”
“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老娘咒他生孩子没屁眼,干这缺德事,迟早断子绝孙!”炮仗性格的李桂花直接站出来,挑着眉毛破口大骂,声音把一众大老爷们都盖了下去。
有人隐隐地攥紧了拳头,沈老五讪笑道:“昨晚这么大的雨,咱们都待在家里没出门,算起来只有一个人在外面,且距离牛棚最近,这件事没准儿就是他干的。”
顾长风扭头盯着沈老五:“谁?”
“还能有谁,我们老沈家那不争气的臭小子呗,听说他前些日子和顾野发生了口角,这孩子气性大了点,都怪他没父母教养,我那老婶子惯得他不知天高地厚,才闯出这样的祸事!”
“胡说八道。”
顾野大踏步走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神情恹恹的宋离。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难道沈妄昨晚在瓜棚守夜,就没瞧见那头老牛的影子吗?”
沈老五笑得人畜无害,只有顾野知道对方伪善的面皮下是怎样恶心的面容,睚眦必报,斤斤计较。
顾野把手中的野草扔在了祠堂的案板上,几乎被啃食得看不出模样的野草,顾长风拿起一点在鼻尖轻嗅,他猛地瞪大了眼道:“是淫羊藿!”
顾野环顾四周,嗓音低哑:“有人把淫羊藿掺杂在牛草里喂,趁着四下无人时剪断耕绳,放走耕牛,嫁祸给在瓜田守夜的沈妄,当然,这牛是不是沈妄放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胆小的沈妄会对这牛视而不见,从而让村里蒙受巨大的损失,你们说这件事能怪他吗?”
听到胆小二字,宋离忍不住掐了顾野腰间的软肉一把。
她刚想解释,就见李桂花红着眼:“牛虽然不是沈妄放的,可、可……”
村里人那埋怨的目光不期然的落在沈妄身上,指望他这个废物看住瓜田,看住耕牛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立马有人吐了口唾沫,低声咒骂道:“废物!”
沈老五装模作样地挡在宋离的面前,虚伪地维护她道:“他就是个孩子,你们这是何必……”
“滚你丫的吧!恶心死我了……”
宋离彻底的没忍住,一脚踹在沈老五的屁股上,她双手叉腰,表情凶恶:“顾野说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是不是?那耕牛是吃了野草发的疯,才一路往密林狂奔,我没有视而不见,老子腰上现在还有被牛顶出来的淤伤,倒是你这上下嘴皮子一搭,就把我说成了个废物,安的是什么心?
对了,听说你这两日总是帮二丫去草棚喂牛,或许你更该给大家个解释。”
“牛没走丢,被找回来了?”李桂花眼中含着期待。
顾野点了点头,“昨晚我刚好和沈妄都在瓜田守夜,要不是他拼死把牛套住,咱们榕树村还真是损失惨重,五叔,我刚才去你家问过铁蛋了,你昨晚半夜才回家,下着那么大的雨,请问你去了哪里?”
顾野的眼神锐利,直勾勾地盯着他。
大半夜不睡自己的被窝,还能干出啥好事。
众人的眼神变得鄙夷。
臊得沈老五的一张脸通红:“我、我就在村里走了一趟……”
“雨中漫步,带着这把剪刀吗?”
宋离把最重要的物证扔在沈老五脚下,对方的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