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别人来,这一句话出口不把人得罪死啊?什么叫做嫌少!
真是傻大个,也就是幸好碰到她——
一只手抓起一叠银票,另一只捉住对方手,直接往他手上一塞!
刘文曜跟触电似的,身上一哆嗦,条件反射,紧紧抓住那叠银票。
帐外此刻响起脚步声。亲兵掀起门帘,云以墨和景兴回来了,刚好瞧到这一幕。
景兴好奇地瞅瞅两人交握的手,刘文曜涨红得如同猴子臀的脸。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连忙往前,用身体挡住自家公子的视线。
云以墨没好气把他推到一边。
当他和乔娘子是什么了?
他至于因为点小事,便疑神疑鬼受伤害吗?
乔巧闻声转头,对两人绽放笑颜。笑过之后,才又回头,对着尴尬着的刘文曜好言相劝。
“刘县令,如果这些钱是取之于民,那就用之于民!与其苦心寻求向上钻营的门路,不如好好对待自己治下的百姓。你说是吗?”
刘文曜起身拱手:“将军金玉良言,下官谨记!”
作为初出茅庐走上仕途的武人,他还是比较佩服乔巧这种拒收贿赂的正派官员。
大源朝四分五裂,整个官场黑暗堕落,糜烂不堪。能够在宦海沉浮,坚定保持初心的能有几人?
所以他不带脑子不合时宜地问出那句话。
此刻回过神来,只觉无地自容。
见礼过云以墨之后,即匆匆告辞。
等人走了,云以墨才问乔巧:“普县县令来这做什么?”
他们驻军城外,就是不想骚扰普县军民,没想到对方还是专程来了。
乔巧把礼单递给他看。
“他说是来犒军的。礼单上的三千两,我另加了五百两,退他了。”
云以墨接过礼单看了看,提起桌上的笔,蘸饱浓墨。将银三千两四个字完全划去,方才递给景兴。
“拿去给军需官,让他凭礼单验收。今日辅食,给将士们每人加一份肉,二两酒。”
明日进入战场,就不能痛快吃喝了!
景兴挺高兴。
随军多日,顿顿干粮,嘴巴淡出鸟。他有怨言,别说将士们了。能够改善下伙食,想必大家都很开心。
这位普县县令,倒是来对了。立马兴冲冲拿着礼单出去找人。
“阿墨,军营情况如何?”
待重新落座,亲兵们全部退到帐外侍立,乔巧才开口询问云以墨巡营的结果。
“因我爷爷名头,这几千兵马明面上附庸于我。”
云以墨略微皱眉:“但是岚云城这边,久无战事。周边城镇军队懈怠练兵,怕是没有多少战力。”
“我们的第一战,许胜不许败。否则,士气将会雪崩,也累及我爷爷声名。”
乔巧见他忧心忡忡,仿佛背负了无比大压力,安慰他。
“阿墨,岚云城好歹是一座大城,没那么容易被敌人攻打下来的。来研究下地图,我们再看看有什么遗漏之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