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巧一家子,看热闹顺带饭也在这里一并解决了。晚上还要看媒婆带人安床。
只见媒婆带着几个女人,将新床上的大红床单铺好,再铺上绣着鸳鸯百合的锦被,最后撒上花生、桂圆、莲子、红枣之类,祈福新人早生贵子。
这些干货在水灾后无比珍贵,也不知道蔺清莹花了多少钱采购到的。
乔巧带着两个闺女,只能远远站在新房门外观看。
因为媒婆告诉她,作为一个和离妇人,她是不适宜进新房的。能被允许观礼,已是破例了。
乔满囤和蔺清莹当然是不介意这个了。
架不住其他人甚至乔老太等人也信啊,乔巧便只能在自己五弟这最重要的日子里,袖手旁观充当看客了。
她不觉得委屈。五弟和清莹的亲事重要。
村里唯一齐全的人家,请来的一位小男孩在铺好的新床上滚了几转,他的娘作为全福娘子,在旁边引导。
云以墨在旁边看了看满脸喜悦之情的乔巧,很有些佩服这位乔娘子的宠辱不惊。
换个人被当众这么羞辱,排斥在自己亲人的大喜之日以外,多少会有些不甘计较吧?
但乔巧半丝不满没有。可见,乔巧对自己这位弟弟,当真是爱护在了骨子里。
看完催妆铺床,天色已晚,乔巧牵着两个闺女,带着云以墨、采绿回家了。
因为明早要看迎亲,得起来更早。乔巧催促三个小丫头快快洗漱上床,她自己最后沐浴更衣,挑了件颜色稍微有点鲜亮的细棉衣裙放在床头,准备明天穿。
临睡前检查大门是否锁好,发现门房尚亮着灯。
猜想云以墨尚未睡下,她突然记起一件重要的事来。
伸手从贴身的地方拉出一直当吊坠挂的玉佩,抽掉上面的红绳子,把玉佩拖在手心,等它上面的体温散尽凉透。
是时候还他玉佩了。
这面玉佩,一直没用上。听云以墨曾经的说法,这面玉佩还挺宝贵。如今云府失势,或许还给对方,能给其帮助。
云以墨现在一穷二白的,她也不好直接给他钱。还了这玉佩,至少他能拿去典当啊?
这么想着,她敲了敲云以墨的房门。
不一会儿,云以墨来开门。
一头湿漉漉的黑发披散在身后,脸上污迹全部洗去。昏黄的灯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朦胧静怡的光辉。
乔巧蓦地心脏漏跳一拍。
“乔娘子,有什么事吗?”
云以墨温和的声音惊醒乔巧,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把手中的玉佩送到对方眼前。
“二公子……阿兴,这块玉佩,还给你?”
云以墨瞧了眼那面玉佩,难掩讶色:“为什么突然要还给我?”
“因为……”
乔巧此刻已完全镇定下来,冷静地说:“我觉得它对你可能更有用!”
云以墨扶着门框,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女子。
即便知道对方是好意,不过,他此时还是有一点生气。
“我云以墨送出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如果你不喜欢了,可以把它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