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救助云府男丁,好歹其女眷,去试试有没有机会把她们赎出来。
乔巧一想也是。
“贺伯,我这一身,方便进出教坊吗?要不,我先回去换成男装?”
贺伯皱眉:“回去太远了,一来一去,怕赶上宵禁了。前面就有布庄,我们在那里买身衣裳换上吧。”
这一路,他早把乔巧当财大气粗的富豪看待了,直接提出最省事的建议。
乔巧依言,跟着他进入布庄,选了一身比较富贵的男装。这回贺伯就充当她的下人了,两人找地方换好衣服,直奔教坊。
途经一家穗康钱庄,乔巧还进去把一包金银,全部换成了银票。
教坊酉时开张营业。
有别于民办青楼,教坊占地面积大,建筑更奢华宏伟。迎门一座三层楼高的房屋,雕梁画栋,张灯结彩。
一群莺莺燕燕,扶栏凭望,香气扑鼻。尚未进门的人,未见脂粉,已是为里面飘出来的阵阵丝竹靡靡之音、呢侬软语,酥醉了骨头。
面对迎上来的教坊管事,两人先交了十两银子的入门费,然后被小厮带着,去大厅里面坐着看歌舞。
这里明面上就是表演场所。想要深入交流,得看看你财够不够,势够不够。当然,你若真有才,也可能会被倒贴。
例如青楼艺术家柳永。
像乔巧这种第一次进门的新客,摸不着门路,就是纯看表演。
毕竟教坊的工作人员,不少人曾是大家闺秀,娇生惯养。她们虽落魄了,也不是普通客人能肖想的。
乔巧看了一会台子上的歌舞。就她被现代各种抖音视频洗礼的眼光,这种级别的古代歌舞哪能吸引她的注意。
心里又惦记来意,如坐针毡。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打听这种事,只好回头看站在身后的贺伯。
贺伯懂她的意思,侍立一会,便以为主人寻求服务的借口,溜出大厅。
教坊是个鱼龙混杂的大染缸,汇集在这里的人不外乎两个目的。
“色”,“财”。
贺伯这个老江湖,怀里揣着足够多的银子,找了些喝得糊里糊涂的醉鬼、小厮、教坊女,很快套问出一些有用信息。
回到大厅,他附耳告诉乔巧:“四娘子,云府女眷不在这里,据说全部被遣返回原籍了。”
乔巧有些傻眼:“原籍?是泰源县吗?”
怎么丝毫风声不闻。
“泰源县是云老太爷的原籍。云府的少夫人和姑娘,原籍各不相同……”
贺伯叹息。
也就是说,云府是彻底散了。云府女眷,也被各自遣送回她们的出生地。
毕竟云府一门忠烈,云老太爷尸骨未寒,就将其女眷充入教坊,情理说不过去。还会令爱戴云老将军的人,生出愤恨。
三皇子干尽缺德事,最后总算聪明了一把。
不过,这对云府女眷,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得到这个消息,乔巧觉得留在此处已没有意义了,立即站起来,打算离开教坊。
贺伯连忙拦住她,望了眼外面的天色:“四娘子,现在不能离开教坊。今儿晚,我们得在这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