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一来就将烬王得罪了,反倒损了他们娘娘在烬王殿下心中的形象。
听着她说话,左倾颜忍不住敛眉。
这婢女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站的位置离他们极近,身上还散发着一阵好闻的清香。
不过,这味道闻起来更像是普通的花香。
“烬王殿下,公主已经道歉,我们可以进去了吧?”黑袍也适时地递了台阶过来。
左倾颜还被祁烬抱在怀里,指尖暗暗抠了抠他肩膀的软肉。
祁烬终于松了口,眼底的冷意却丝毫没有褪去,“既然如此,本殿今日便给娘娘和国师一个面子。”
“多谢。”黑袍国师带着兰提沁儿,与袁公公一行人一同离开。
朝霞走在最后,目光落在左倾颜身上,忽然语带关切道,“大小姐的伤不要紧吧?前几日在路上正巧看见大小姐的马惊着了,本想上前帮忙,没想到大小姐那么快就离开了。”
左倾颜没想到朝霞会提起这些,下意识看了祁烬一眼,摇头道,“马受惊了,不过我没受伤,多谢国师夫人关心。”
此时,祁烬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没等两人继续寒暄,他冷冷睨了朝霞一眼,抱着左倾颜大步转身离开。
左倾颜一怔,想起谭晓卿还没有请柬,匆匆喊了黄芪以定国侯府的名义为谭晓卿作保。
祁烬的脚步很快。
今日寺里只有被邀请的朝臣亲眷,御林军时不时地到处巡视,以防有贼人趁机生乱。
左倾颜被祁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走,又一路抱着往女客的寮房走去,脸上早已羞红一片。
“快放我下来,佛寺清净之地,你莫要太肆意妄为。”
就算他们是未婚夫妻,也不合适。
祁烬总算在一处无人的凉亭里将她放下,却是伸出双臂,将她困在他与红色的梁柱之间。
他的声音明显压着火气,“我跟你说过什么,让你明哲保身,为什么不听?”
兰提沁儿显然是冲着谭晓卿去的,她们算准了她重情义,想用谭晓卿拿捏她。
而她明知如此,还不退不避迎了上去。
左倾颜张嘴想要解释,一抬眼,却被祁烬少见的怒容镇住。
祁烬第一次对她露出这种冷厉的神色,“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每次都能有死里逃生,格外好运,所以非要折腾自己,也顺便折磨我?”
此言一出,左倾颜瞳孔骤缩,眼底也溢出隐隐怒意。
她深呼吸,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你今日是怎么了?”
被她这么一问,祁烬微微顿住。
含愠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掠过一抹困惑,却是一闪而逝。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见左倾颜顾左右而言他,他只觉怒意更盛。
明知道再争执下去定会与她起龃龉,可是,一想到她很可能受了伤却固执地瞒着他,心中的烦躁就疯狂地肆虐蔓延。
“你明明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为何要替谭晓卿挡灾,而且,刚刚那女人所说的惊马,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从未与我提过?”
左倾颜没料到他揪着这茬不放,当下再也抑制不住胸口的气闷。
“这些时日,我们才见过几面?我体恤你政事繁忙无暇兼顾,没想到,竟还成了我的不是!”
祁烬冷嗤,“是你不坦诚在先,还要把过错推给我吗?”
他的眼神犹如一盆粘稠的油。泼进左倾颜怒意的火簇上,瞬间燃成熊熊烈火。
她咬了咬牙,“你若当真在乎我,又岂会连我被殷家暗害了几回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