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笛莫尘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俩年纪差不多,他说喊师父膈应,让我喊师兄。”
这回不只左倾颜,连祁烬都忍不住嘴角颤动,险些憋不住笑。
笛莫尘假装看不见他们的笑容,撇过脸道,“他这个人十分奇怪,不但平时喜欢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就连医术也是另辟蹊径,与众不同。”
左倾颜似是想起什么,“你是说剖腹产子之术?”
“剖腹产子只是其中一种,他用一把刀子能治好很多疑难杂症,除此之外,他的针灸之法也非常了得。”
“可惜,我天资有限,无法将他的本事都一一学成。他说我不适合拿针,所以没传我针灸之法,没想到,竟是因缘际会地教给了你。”
左倾颜有些汗颜,心道,这辈子师父可没有传她针灸之术,要是以后见了面,这慌不知该如何圆过去。
笛莫尘叹了口气,“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也该说说,他一直在寻找的这支玉钗,为何会在你手上了吧?”
左倾颜接过他手里的玉钗,重新簪上,巧笑嫣然道,“这是烬王殿下送给我的,也是兰嫔娘娘的遗物。”
此言一出,笛莫尘瞳孔骤缩,猛地看向祁烬。
“是你母亲的东西?”
祁烬颔首,不徐不缓开口道,“我母妃兰嫔是从北境逃往天陵的难民,后来被卖入宫中为婢,被父皇酒后临幸,八个月后早产生下了我。”
这还是祁烬第一次在人前讲述自己的生母,也摊开了他生死攸关的秘密。
“所以,你们是怀疑,兰嫔就是挽兰,而烬王就是……”
笛莫尘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狂跳如擂鼓的声音。
烬王的身世,他半点也不想听啊!
一个闹不好,是要脑袋搬家的,毕竟谁都知道,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所以我们过来,请笛谷主解惑。”祁烬淡声道。
笛莫尘忍不住纳闷了,“你们为何觉得,我会知道这些?而且,手札中并未提及裴半城的名字,只说到前朝太子裴成,你们怎就笃定这两人有关联?”
左倾颜与祁烬相视一笑,慢悠悠道,“这还得感谢少谷主。”
“多亏少谷主认出了我的玉钗,为了取信于我,又诓骗我说,这玉钗是他师父送给师母的定情信物。他所说的故事,恰好与手札所述大同小异。我们这才敢肯定,您就算不是当事人,也该是知情人。”
虽然当时笛吹雪说的是“义父”,可是,暗戳戳误导她们,又故意不解释清楚的人,总该付出点代价吧?
果然,笛莫尘眉心疯狂抽搐,只差没破口大骂。
大雪这个混账......
他一生未娶,哪来的便宜儿子?!
这时药王谷内,被十几位长老留在议事堂,好几个时辰脱不开身的笛吹雪,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坑了一把,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有些茫然望着窗外。
谁在骂他?
该不会是那撂挑子的臭老头吧?
他哪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