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陈添目光闪烁,下一秒神色微变。
左倾颜急喝,“他要咬舌自尽!”
众人脸色皆是大变。
叶轻站得最近,只见他修长的手忽然探了过去。
“啊——”
咔嚓一声,惨叫戛然而止。
陶绪几人站在陈添身后,众人也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陈添的下巴已经被卸下来。
屋内众将士看叶轻的目光突然有些诡异。
叶轻慢斯条理的掏出一条帕子,优雅擦了擦手,似才惊觉众人在看他,莞尔一笑。
“家中嘴碎的奴仆太多,卸得有点顺手,大家继续啊,别在意。”
众人,“……”
武义侯府的奴仆过的都是什么鬼日子?
左倾颜拼命忍着笑,看向陶绪,也替叶轻引开了众人视线,“陶校尉,刚刚让你受委屈了,实在抱歉。”
陶绪是个耿直的糙汉子,脸刷地一下就涨红了,整个人羞臊得不行。
想刚刚自己还一口一个通房妓子,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还埋怨她救了那些病患扰乱军心,转头人家不骄不躁,反而跟他抱歉,这教养和心胸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拱手垂脸不敢看她,梗着脖子道,“严军医言重了!”
一抬头,才发现其他人早都笑弯了腰。只得挠了挠头发,红着脸不吭声。
除了陈添之外,其他人看着左倾颜的眼神都有些无处安放。
谁能想到,整日里见惯他们裸着上身,又毫不避讳给他们上药的严军医,会是女儿身。
左倾颜感受到众人探究好奇的目光,她抬眼看向萧桡,郑然行了一个大礼。
萧桡漠然拧开脸,“起来吧,本将军不吃这一套。”
“定国侯府嫡长女左倾颜,拜见叔父。”
萧桡身子一僵,眼底闪过一抹犹豫。
“......谁是你叔父?”
早在叶轻营帐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丫头眼熟,再加上她跟闵月成日在一块熬药,定国侯府大小姐又是城南医馆鼎鼎有名的大夫,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只是他以为,她不会认他这个叔父。毕竟,他跟定国侯府早已没了往来。
难道,是闵月将大哥临死前的交代也告诉了她?
左倾颜嘴角擒着笑意,“叔父不是早就认出我了吗?”
虽然叔父没有明着替她说话,但不管是收林染风为义子,还是查下毒的真相时,都有意无意地帮着搭台,让她把戏唱足。
“你就是城南医馆的左大夫!?”身后七嘴八舌的惊呼声瞬间盖过了萧桡的声音。
神策军因为不受兵部待见,连军医都没有配置,将士们有个小病小痛实在扛不住的,就会请假自行到城中医馆找大夫。这其中不少人都是去过诊金低廉,药价实在的城南医馆。
难怪严军医一直带着面巾,他们还以为她是为了防疫,原来,是怕叫他们认出这张脸来!
左倾颜索性摘下面巾,一张俏丽的脸蛋露在众人面前,莹白如玉的容颜也叫一堆大老粗都瞧傻了眼。
“倾颜挂心北境安危,也想亲自去拜见外祖母,这才求着叶世子带我随军出征,请叔父莫怪。”
听她说起慕家,萧桡眼底逐渐动容,声音不自禁哑了。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