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对她颇有好感,自然不愿见她伤心落泪,又问道:“胡姑娘,你可是有心事?”
“没有……”
说是没有,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一定很伤心吧,哭得鼻子都红红的。
杜雨叹了一声,言语间多有关切,“胡姑娘,你若是有心事,不妨跟我们说说?”
“是啊,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能帮忙的。”薛不放心知好友的心思,帮腔了一句。
胡渺渺欲言又止,不禁想起了祁茂和李婉儿的事,心里更难受了。
于是,她微微摇头,还是什么都没说,可泪水又情不自禁的落下,将巴掌大的小脸洗刷得愈发昳丽,让人不胜怜惜。
杜雨心疼坏了,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柔声道:“你别哭了,很伤眼睛的。”
胡渺渺心神不定,在恍惚中接下了杜雨的手帕,却是没有用,毕竟她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时,祁茂来了,刚好看到了这过于亲昵的一幕,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胡渺渺也看到了他,却气呼呼的撇过头,当作没看到他。
这会儿,祁茂更生气了,在十步之外停下了脚步,寒声道:“过来!”
胡渺渺浑身一抖,当即就怕了,却又硬生生忍下来,还是当作没听到他的话。
杜雨和薛不放转头望去,见到了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可他的半边脸却布满了狰狞的伤疤,看着既丑陋,又让人心惊。
祁茂无视他们的目光,或者说,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只说:“胡渺渺,我叫你过来。”
他的脸色太可怕了,好似想吃人,谁又敢过去呢。
胡渺渺真的吓到了,往杜雨和薛不放的身后躲了躲,意图回避他的眼神。
杜雨见状,更不敢让胡渺渺过去的,皱眉问:“你是何人?你想干什么?”
“我是谁,还轮不到你们管!”不得不说,祁茂虽然是一个打铁匠,但这气势够足,比起他们这两个贵公子都不遑多让。
“你认识他吗?”杜雨心有所感,对胡渺渺问道。
“他是我爹娘给我找的赘婿……”
赘婿?就他这样的人?
一时间,杜雨和薛不放都万分心疼,也为胡渺渺感到不值,毕竟他一个容貌被毁的糙汉何以配得上胡姑娘?
要知道,胡渺渺长得天香国色,怕是入宫为妃都不在话下,为何要许配给一个这么丑陋的男人?
而且,这男人的脾气还这么差,倘若他真的娶了胡渺渺,指不定会如何欺负人呢。
“胡姑娘不想过去,你别再为难她了。”杜雨对胡渺渺颇有好感,忍不住为她说话。
然而,祁茂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看着胡渺渺时,神色愈发难看了,“我说最后一遍,若你还不过来,那你以后都别来打铁铺。”
胡渺渺心慌意乱,下意识就要过去了,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他戴在腰间的荷包。
那荷包,果然与李婉儿的荷包一模一样,赫然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所以,他真的收了李婉儿的荷包,还一直佩戴着?
刹那间,李婉儿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句句都像一根针,狠狠扎在胡渺渺的心头。
不知为何,胡渺渺委屈极了,倔强道:“我就不过去!”
祁茂眉头一皱,深深看了她一眼,竟一言不发,转身就离去了。
胡渺渺傻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哭得凄凄惨惨,恍如一朵不胜风雨的水仙花,让人心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