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不笨,爹爹说了,要把我送去浮洲念书,叫我考个女状元。”
“此话当真?”祁茂顿时怔住了,语气中是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焦急。
倘若胡渺渺真的去浮洲念书了,那他们岂不是要两地相隔?
还是说,自己也一起去浮洲,在那里开个打铁铺吗?
难道,是胡老爷有了另外的意思?
因为胡渺渺简单的一句话,祁茂不由得胡思乱想,甚至连各种解决的法子都想到了。
下一秒,他却听到胡渺渺这么说:
“当然是假的啊,女子又不能考科举,我爹不过是喝醉酒,说胡话罢了。”
祁茂:“……”
他真傻,竟然连这么明显的漏洞都没发现,还真以为她要外出求学。
胡渺渺狐疑看了看他,好笑问:“茂哥,你该不会真以为我要去浮洲吧?”
这会儿,她倒是不笨了。
“怎么可能,你爱去哪就去哪,关我什么事?”祁茂看也不看她,但也没心思再吃饭了。
“真的吗?”胡渺渺撅起了嘴,嘟囔道:“我娘说,要送我去姨母家学刺绣,那我可去了?”
祁茂一顿,一时间竟不知她话中的真假,毕竟她不会女红是事实,倘若胡夫人想找个人好好教她,也不是没可能的。
但是,他不说话,胡渺渺可忍不了,笑嘻嘻问:“茂哥,你是不是想问,我说的是真是假?”
祁茂不说话,仿佛此事与自己无关,却不由得提起了心,还真怕她要出远门。
胡渺渺叹了口气,捧着小脸说:“茂哥,你让我去,我就去;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咳咳!”祁茂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说道:“做女红很累的,又会扎到手,反正你学了也是学不会,还是别去了。”
“茂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所以我早就拒绝娘亲了。”胡渺渺嘻嘻笑了,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
祁茂就不一样了,他既然开心胡渺渺不会出远门,又懊恼被她骗了,也不知她是被谁带坏了。
于是,他口是心非道:“你去不去都跟我无关,我才没有舍不得你。”
“是是是,你没舍不得我,只是……”
“只是什么?”
胡渺渺粲然一笑,满眼都是他的身影,“只是,我舍不得你,所以我哪里也不想去。”
祁茂一听,心突然一跳,生出了隐秘的欢喜,莫名的悸动好似一根鸿毛,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他的心扉。
“你跟谁说的这些话?”
“没跟谁,是我想这么说,我就这么说了。”胡渺渺用手做喇叭状,眼眸似星辰闪烁,“茂哥,我不想跟你分开!”
祁茂嘴角微勾,明明欢喜之极,却说:“我听得到,你不用说得那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