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啊,是被沈嫔气的。”
“我也听说了,毓贵妃这次病得可重了,听太医说,快要不久于人世了呢。”
“真是恶有恶报,平时都看她嚣张跋扈,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现在病入膏肓,我看也是活该!”
“……”
绿萝见沈清漪听到这些话,脸色一沉,连忙安慰道:“小主您别放在心上,是这些下人乱说,毓贵妃病了是她自己身子弱,跟您没关系的。”
“现在满宫都说,毓贵妃这病是因为我,既如此,我若不去瞧瞧,岂不是成了众人口中的‘狼子野心’之辈?”
沈清漪当机立断,径直去了凤鸾宫。
怎料刚至宫门前,便被毓贵妃的宫女香菀,拦住了。
香菀看着花容月貌的沈清漪,强忍震惊道:“我们贵妃娘娘身体不好,太医说了,不宜见客。”
沈清漪朝门内张望一眼,见凤鸾宫内井井有条,缓缓道:“宫中流言四起,我也只是代表诸位姐妹来一趟,还望香菀姑娘行个方便。”
香菀态度坚决:“小主请回吧,贵妃娘娘不见生人。”
香菀如此说了,沈清漪只能作罢。
待沈清漪走后,小五子鬼鬼祟祟的从侧殿走了过来:“香菀姑娘,刚刚是谁来了?”
“是揽月轩的沈嫔,被我打发走了。”香菀看了小五子一眼,继续道:“此事事关重大,一点风声都不能泄露,否则皇上和贵妃娘娘,都危险了。”
“是是是。”
“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香菀姑娘,您放心吧,穆将军传消息来说,一切顺利,只消三五日,便能将那些叛军一举拿下!”
“很好,届时皇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
回程的路上,绿萝却再也压不下心中疑惑,忍不住看向四周:“小主,您有没有觉得,最近宫里气氛很怪?”
沈清漪意外绿萝竟然也看出来了:“怎么个怪法?”
“先不说毓贵妃病了两个月,皇上一次都没去过凤鸾宫;就说皇后吧,近日小主去请安,每次都说身子不爽,像是被圈禁了一般……”
绿萝说的这些话,也正是沈清漪想说的。
穆将军在朝堂中,根基深厚,不可小觑。
萧景琰就算再厌烦毓贵妃,也不可能不顾及穆将军的颜面,在毓贵妃病了两个多月的前提下,都不去探望。
唯一一种可能,就是萧景琰、穆将军、毓贵妃三人,达成了某种条约,且此事多半与皇后被圈禁有关。
但到底是什么呢?
敏锐察觉到什么的沈清漪,立即对绿萝道:“我记得前几日,贤妃送了我一块护心镜?”
绿萝惊讶的:“是的,小主,那东西又笨又沉,奴婢让莲藕收入库房了。”
“你现在回宫,将那块护心镜找出来,我有预感,这两天皇宫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
……
金銮殿上。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跨出一步,慷慨陈词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事禀报。”
“准!”
“微臣状告当朝太师叶太师,豢养私兵,勾结朋党,意图谋反!”
叶太师闻言,勃然大怒:“皇上!此人是在污蔑臣!”
而在叶太师刚刚说完不久,通政司副使亦执笏大喝道:“微臣也要状告叶太师,欺上瞒下,祸乱朝纲,狼子野心,心怀不轨!”
“微臣亦然……”
“臣也是……”
一时间,朝堂之上,沸反盈天,此起彼伏。
叶太师气的发抖,甩袖怒喝:“你们——!!!”
“肃静!”
夏公公一甩麈尘,文武百官纷纷下跪。
萧景琰冷淡的看着这一幕。
众人垂首看地,叶太师亦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的计划刚刚开始,要完全成熟,起码还要一个月,现在还不能跟萧景琰撕破脸。
就在文武百官以为萧景琰要惩罚叶太师时,萧景琰却突然勾唇一笑,意味不明道:“叶太师乃是朕的肱骨之臣,当初皇后都曾为叶太师人品作保,岂能有错?诸位爱卿想必是误会了。”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皇上?!”
萧景琰摇了摇头,继续道:“好了,此事就此作罢,休得再议,退朝!”
见萧景琰不闻不问,叶太师猖狂一笑,看向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哼!陈蕉,你敢污蔑本官?若非圣上明察秋毫,只怕你的脑袋,已然不保!”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唤为陈蕉,乃是贤妃之父。
当年贤妃产下一名死胎后,贤妃痛不欲生,几欲轻生,幸亏陈蕉劝阻,因为陈蕉觉得,此事最大的嫌疑人便是皇后!可他没有证据。
“是不是污蔑,叶太师很清楚,不过叶太师,你也不要太得意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早晚有一天,圣上会看清你的为人!”
叶太师盯着陈蕉的背影,目露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