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素拿着医案跟在苏黄哲和安影后头,说道:“喂,我们还要不要再回教坊司?我觉得那个上官茹还是有些可疑,要不要叫她再谈一谈?再说了,还有那个擅歌的杨云儿,弹琵琶的顾元芳,我觉得都有嫌疑,你们看哪.....”
安影笑嘻嘻地歪着头,说道:“要不让苏大人把教坊司的红人都叫出来瞅瞅?最好把那手的都演一个?瓦肆的杂剧也看看?”
梁素嘿嘿笑着,“那还得看苏大人的意思了。最近确实有个杂剧很火......”
苏黄哲看了看周围说道:“梁素,你是不是和齐国公府也挺熟的?”
“那是,我爷爷和齐国公是老朋友了。我和严宽,哦,严宽是齐国公的长子,我们是好哥们。”
“那行,这里离齐国公府不远。刚好一起过去看看。走吧”
梁素边走边抱怨道:“早知道你们还要去齐国公我就回家了。这么热的天,还要走这些路,哎呀,看来等我考完进士,我不能去你们刑部。我还是去鸿胪寺.....”
刚到齐国公府门口,严宽就迎出来了,他看到梁素在一边有些诧异道:“小匙儿,你怎么也跟着苏大人过来了?可是你爷爷发现什么问题?”
梁素一边挥着手一边拉着严宽,“阿宽,我这是帮苏大人破案呢。快,我快热死了,拿点饮子过来。”
严宽身后的小厮赶紧端了冰雪园子汤过来,安影正要一口饮下,梁素拦着她说道:“缓一缓,你刚热着了,连汗都没收,陡然喝下冰饮,会难受。”
苏黄哲也拿过安影的手上的冰饮,说道:“我们进屋里再说。”
严宽一边带路一边说道:“下人不周了。对了,上次云攀已经来过,这次不知道你们要看些什么?”
安影问道:“听云评事说,国公爷的书房已是一年多未用了,平日如何打理看管?”
杨宽带着他们来到浓荫深处一屋子,推开门说道:“我爹致仕多年了,书房就是他平日画画的地方,没什么要紧的物什,也不会有人看守,过几日就有人过来打扫。”
“那你们为何进入书房,又发现被人翻动了呢?”安影看了看书房,确实是翻动的厉害。
“那日家里办了祭奠的第三日吧,我爹以前的几个朋友,过来祭拜,然后就说想讨要几幅我爹的画做个纪念。我就带他们过来了,一看就发现被人翻动。”
苏黄哲神色一动,问道:“哪个朋友?”
“礼部的几个大人,蔡郎中,柳侍郎,还有几个亲戚,我小舅子马同,哦,还有兵马司的李大人。他们进来一看就说程大人前几日也过世了,书房也被人翻动。我这才紧张起来,便和李大人一同去了戴府尹那里报案。”
“对了,这里的书画都被送去了。昨日我发现还漏了几卷画,不过我看了下,都是程侍郎的画作。苏大人您看看?”
几卷打开,梁素伸过脑袋,咂咂嘴,“这也画得不咋样呢。不是说程大人画技高超么。”
严宽也说道:“我也奇怪呢。看日期也是前几年的,程侍郎画作的水平参差不齐,而且画风也多变。我看我爹都给这些画题了字,大概想还给程侍郎,后头病了就耽搁了。”
“你们看看,若是有用就先拿去。”
“话说回来,我爹和程侍郎也真是好友了,两人走的时间都差不多。哎,当年程侍郎拿着画来我家,我爹还说,瞧着生涩,可就是对他胃口。两人这么一来一去的,竟然积攒下了这么多画来。”
这时院子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歌声。梁素侧耳一听,抓着杨宽说道:“阿宽,你们家是不是请了人再演杂剧?那个那个桃红寻夫?还有老叟记?”
严宽指着梁素,“就你耳朵尖。这几日家里都在请宾客,起码还得回请三日,听说现在流行家里请看杂剧,我母亲也喜欢,我特意安排了。”
“哎,你自己也喜欢吧。”梁素用胳膊肘怼了怼严宽,笑着说道:“你买了澄碧堂最新出的话本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