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见了她,脸色一黑。
“少将军,你忘了王妃的嘱咐了吗?”那妇人冷声道。
“芳姨,芬姨这样,你都不管吗?”穆晨质问道。
这位妇人叫做芳娘,和芬娘是亲姐妹。当年芳娘是大姑娘袁蕾,也就是穆王妃的贴身婢女,而芬娘是二姑娘袁梦的贴身婢女。
芳娘看着椅子上的芬娘,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少将军,芬娘不过是个奴婢,不值得您忧心,你办好王妃交代您的事情,才是正紧事。”
穆晨站起身,有些落寞的往外走,“芳姨,我小时候特别怕天黑的时候刮大风,那声音吓得我晚上睡不着,是芬姨守在我的床边,给我讲故事,给我……”
“少将军!”芳娘打断穆晨的话,“芬娘不过是个奴婢,她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主子的意思。你要感激,就感激王妃让她善待你、照顾你。而不是将这些恩情,放在她身上。”
穆晨点点头,神色平静的走了出去。
他还记得,小时候穆王妃经常不在府里,偶尔见到他时,也会心血来潮的哄他。可小孩子自然是和谁待得多,自然和谁亲近。他自然更亲近日日陪在自己身边的小姨和芬姨。
也因此,小姨会莫名其妙的被娘亲训斥,就连芬姨,偶尔还会挨打。
渐渐的,他明白,他能亲近的人,只有母亲。
他爱母亲吗?他爱,毕竟她说的话,他都会去做。可他并不亲近母亲。
而躲在门口的刘琼,见穆晨和芳娘等人离开,才松开了捂住双福的手。大概因为捂得太紧的原因,双福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红印子。
“小姐,那人……那人怎么长得和大人一摸一样。”双福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害怕的哭腔。
“人有相似……”刘琼说着,可一点底气都没有,只能和双福面面相觑。
“双福,这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刘琼嘱咐道,“这人是穆王府的少将军,若是让人知道骄阳和他相似,怕是会惹出不少是非!”
双福狠狠的点头,“姑娘,你放心,我一定闭紧嘴巴!”
经过这一遭,两人都吓得摊在了地上,也没有心思做其他事情。
刘琼看着穆晨离开的地方,久久的出神。她并不是没想过叫住他,让他帮自己逃脱。可很明显,今日的情况并不适合,只能适得其反,只希望再找到机会。
回到床上,刘琼继续被那本天书,在背完这一页之后,她的脑子里忽然多出几行东西,大意是,治疗疟疾,拉拉果配三三草,早晚两次,三天可治;治疗眼疾,清明果生服,煎水服,十五日方可减效。
果然是熟读并背诵啊!
刘琼激动的热泪盈眶,总算没辜负这么些天的用工背书,第一部分算是记住了。就是后面的,也不知多久才能破译出来。
希望能有治疗腿疾的药方,这样也能帮帮隔壁的哑婆婆。原来她的舌头,是被穆王妃拔掉的。原来穆晨也这么惨啊……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滔天大祸始于小卒。
乌砖厂一案,天子一怒,所涉者甚众。就连宋相也受到斥责,言明严查此案,让刘惠协助宋相审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