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于身侧,高堂于屋前,三五好友常相交。菜蔬后院载,狗吠柴门前,上门皆是客,举杯尽是友。
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这日子,倒是神仙也不换。
可惜月底,就传来临安的坏消息。
乌砖厂案!
沈骄阳神色凝重的抿着唇。
乌砖是前些年刘惠在工部的时候搞的,乌砖又被称为金砖,因声如金玉,色如红朱,备受皇帝喜欢,专门让人在宫里用乌砖造了一座揽月宫,住着如今陛下最宠的月妃。
“砖能出什么事?”刘琼有些不解。
沈骄阳低声道,“去岁,陛下让人重修揽月宫,工部又开窑烧了一批乌砖,没想到月妃因此缠绵病榻。后来发现,这批乌砖出了问题——涉及到巫蛊之术。”
前世倒是没有这乌砖案,算算时间,沈骄阳眉头轻拧,这是冲着皇后和太子去的!
太子怨怼,变成了乌砖厂案,都是直指太子!
工部向来是宋相的地盘,出了这样的事情,宋相难辞其咎,指不定还会攀扯上皇后娘娘。刑部和大理寺是刘惠的人把持,那种让人生让人死的地方,沈骄阳可太清楚里头的弯弯道道了。
他最担心的还是宋青昭。
“不行,我的去一趟临安。”沈骄阳凝眉道。
刘琼心中虽然不舍,却也明白事情紧急,“要我一道吗?毕竟我运气一向不错。”刘琼小生提议道。
金手指还是可以多利用利用的。
沈骄阳微微笑道,“我先去看看情况,若是……再说。”
两人以前也不是没分开过,却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刘琼委屈的靠在沈骄阳肩上,感觉泪珠儿都快落下来了。
这副模样让沈骄阳心底也不好受,搂着她道,“别哭了,哭的我难受的很。”
这话一出,刘琼在眼眶打转的泪珠儿,倒是真的落了下拉,烛光下美人儿落泪,倒是极美的模样。
沈骄阳却无心欣赏,心疼的说,“太子待我极好,宋兄更是我的挚友,此次情势危急,我若躲在这过清闲日子,我心里头会过意不去。”
“我明白的。”刘琼抹干泪珠儿道,“我就是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你。”沈骄阳抱紧了刘琼,“我是一丝一刻都不想离开你,想把你揉吧揉吧挂在我身上,让我时时看着你,陪着你。”
刘琼噗嗤一笑,“骄阳哥哥什么时候也会说这些酸话了。”
夫妻两人絮语不谈。
失落了一阵之后,刘琼也收拾好心情,准备去瓜村看看茶山。
茶山和瓜地,被三郎和刘千打理的很好,糖作坊如今是胡娇管着,利润十分不错。
胡娇如今日子过得很好,不仅自己能赚钱,妞妞也乖巧听话,在娘家住着,哥哥嫂嫂也都敬着她,并没有什么烦恼。
若真说什么烦恼,那便是刘大郎又回了桃花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