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沈骄阳微微拧了拧眉头,想到书院中李维的种种行径,联想到自己从书楼上摔下来之前,自己隐隐约约看见了他的身影。
他本就是聪明的人,又多了几十年的人生阅历,自然看的比大家都多一些。
“怕还是那红玉瓜惹的祸。”沈骄阳沉吟道,“听闻县令夫人与莫夫人面上虽和,私下却有几分龃龉。咱们的红玉瓜估摸着误了县令夫人的事情,咱们在书院书院卖瓜暴露了身份……”
“难道……”刘琼瞪大了眼睛,“骄阳哥哥从书楼上摔下来,也是因为这瓜?”
刘琼说完,月婶目光沉沉的看着沈骄阳,一副要哭的模样。
沈骄阳心头一热,忙道,“娘,别担心,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过这事,应该和莫家有很大关系。”
这下倒让刘琼为难了起来,“莫夫人帮助咱们良多,咱们总不能为了县令夫人,而得罪莫夫人。”
“他们之间的恩怨是他们的事情,咱们只需要求得县令夫人的谅解即可。”沈骄阳沉吟道,“更何况,等这一季之后,红玉瓜也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了。”
“可……”刘琼有些苦恼,“该如何让县令夫人谅解咱们?”
沈骄阳想了想,目光落在刘琼身上,心里头有了主意。徐夫人十分信佛,因此才会时常去罗汉寺小住礼佛,若是能让忘尘大师从中协助……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讨论的时候,刘老二却偷偷出了门,他看着皓月当空,叹了口气。
琴娘跟着走了出来,给他披上衣服。
刘老二看着琴娘,虽然难过,却还是露出傻笑。
“你这是在想你娘和大哥?”琴娘问道。
刘老二露出尴尬的神色。
“我听村里人说,他们发了财,又买了几亩地,娘和大哥大嫂最近春风得意得很。”琴娘冷笑道。“你看,没有咱们,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了,老二。”
刘老二叹了口气,“我之前还想不明白,他们为啥这样做……如今看来,怕是他们得了人家得银子……”
夫妻两人相视无语,这种被家人出卖的无奈,实在是外人难以体会。
这么一想,琴娘觉得刘老二太可怜了些。
知县夫人徐夫人出身扬州徐家旁支,就是素来有丝绸通天下的大富徐家。她家所在这支乃鹤州的徐氏,与本家离得不算近,在鹤州有田有产,过得也十分滋润。
原本以徐夫人的出身,嫁进李家也不算高攀,只可惜徐夫人自幼丧母,在姻缘上颇有些挫折,最后才成了李县令的续弦。也因此,徐夫人最怕别人看不上她,平日里特别注重自己县令夫人的身份。
若说徐夫人最在意的,除了自己身份以外,便是李媛这个女儿了。自幼延请名师教导,更是养的金尊玉贵,就是为了李媛不用受她曾经受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