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轩宇第一个站出来帮腔:“其实唐姑娘受伤的时候,我们与世子在一处,都道一会儿大夫会过去,可是世子还是要亲自去查探一番,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冲着唐姑娘去的。”
而后又有人说:“方才回来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世子抱着唐姑娘不撒手,大夫都来,可是世子就跟没看见似的。”
“唐姑娘都哭的这么惨了,应当不是假的。”
“是啊,世子反反复复也只说一句不是他,可信度太低了。”
一声声发言,听得程京妤想笑。
她的脚不方便久站,于是坐下来,朝桌面点了点:“给我倒杯茶过来。”
春华伶俐地将茶塞她手里。
程京妤喝了一口,嘶了一声。
“怎么了公主,是太烫了吗?”
——是被亲太狠,稍稍温热的茶水碰一下都疼。
程京妤面无表情地按下心中的气闷,又程京鹤道:“你确定自己问心无愧是不是?”
自己兄长的性格她了解,程京鹤的性子就是个木头。
在情爱之事上,二十年了,也只有陈意礼这一个姑娘。
而陈意礼今日恰巧又在。
出发前她记得程京鹤跟陈意礼说了一句:我给你赢彩头回来。
唐未央对她怀恨在心,难保不是要借机在兄长身上报复。
真当她看不出来?
见程京鹤大力点头,陈意礼也突然拨开人群进来。
她站在程京鹤身边,平时温柔可亲,性子沉静的人,此时鼓足了勇气:“我信世子。”
程京鹤眼底爆发一抹狂喜。
“你说你没有,”陈意礼看向他:“那我就信。”
两人互相对望着,眼中的情绪大家都看得分明。
陈意礼又道:“我与世子相处不久,但是每一次他都发乎情止于礼,从不曾对我有过逾距的地方,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希望他不是,”唐未央借着擦眼泪,掩下眸中的嫉恨:“可我身上怎么解释?”
“你身上的,有可能是你自己撕的呢。”程京妤突然出声。
她这么一句,掀起轩然大波。
“公主还说不护短,这都揣测上唐姑娘了!”
“是呀!谁会拿清誉来开玩笑啊!”
“借着公主的头衔就敢随便污蔑人,欺负人家无权无势的大靖人吧。”
“本来么,公主原本就讨厌傅质子,这下肯定帮她自己人啊!”
此时在外围的聂文勋听着,觉得还是该插手管管,不然以程京妤的脾气,怕会乱起来。
但是傅砚辞制止了,他的手。
就见程京妤探身过去,牵过唐未央的手,看着她手背上青色的药汁。
不紧不慢道:“被蛇咬了?看过大夫了吗?”
唐未央要往回缩,眼神里都是防备:“你要干什么?”
大夫本就候在一旁,此时适时出声:“还未来的及,回来唐姑娘就哭上了。”
“那便看一看,蛇咬不是小事,得抓紧治。”
“我自己就是大夫!”唐未央略微慌乱地抽回手:“我已经自己敷过药了!”
“那让大夫再看看怎么了?”程京妤语气闲闲:“还是唐姑娘这伤口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