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喜怒无常,在朱元璋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们可知他们为什么过得这么惨?你们可知他们是怎么死的?”
“是饿死的!是活生生的一个接着一个饿死的!”
“咱们明明种了地,明明是咱们自己种出来的粮食,到最后却都一粒米吃不上?”
“那么多的土地,一眼看上去,山川湖泊何其大?”
“而他们死后,咱给他们连一个安寝之地都找不到?”
“为什么?”
朱元璋记忆沉浸,此时的他,极为吓人!
不等众人回答,他就怒道:
“是贪官污吏与地方豪绅沆瀣一气,是他们狼狈为奸,是他们拿着暴元的差使,来害咱们的百姓!”
“徭役、赋税,年年比年年高!土地、粮食全被那地主豪绅给夺了!”
“所以咱才要反元!”
“咱从那个时候就看见了,看多了,看的眼睛里流血……”
“咱不知暗地里发过了多少誓言,若有一朝,咱有那么一丁点的力气,就要把这些害人的贪官污吏、地主豪绅,一个一个全都拉出来砍了,把他们皮扒了,骨头拆了,埋在地下让万千人踩踏!”
“咱还要看看他们的心肝肺,是不是全是黑的!”
“空印空印!尔等皆说冤!”
“但咱却知道,这里面没冤!”
朱元璋大手一挥,此时的他,摆明了被这奉奏疏,调动起了以往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处于暴戾疯狂的情绪之中。
他猛地看向一旁的朱标。
连后者迎上其目光,都不由得一阵忐忑。
“标儿你给咱记住了!咱知道,你和你那娘亲都想劝咱。”
“别的事都可以,但这件事绝对不行!”
“杀一个能警示十个!”
“杀十个能警示一万个!”
“咱杀的越多,让那些曾经现在还有即将打着坏水的地主豪绅,贪官污吏,就能看到……”
“咱洪武的刀,是谁都能杀的,就悬在他们的头顶,有一个坏心眼,说落就落,咱就让他们睡觉都睡不安稳!”
说完这些。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而后又再道:
“咱再送你一句话:矫枉必须过正!”
说完这些。
他头也不转,而是手指一伸,直接指向了涂节。
“继续念!”
刚刚因为陛下态度好了不少,将心放回肚子里的涂节。
此时因为这番局面,又不由得提在了嗓子眼。
都说伴君如伴虎,果然如此。
他心有戚戚然。
便不由得继续念道:“【陛下开国大明,短短十年,天下贤才亦如过江之龙,一飞而起,再飞冲天!唯有我父,五年之前,担任检校,五年之后,同僚或已升任六品主事,……而我父,仍是九品检校……】
【试问陛下,天下有如此呆板迂腐之贪官?】”
念到这里,涂节下意识的一顿。
果然。
“哼!本事不大,能耐不大,自然就耗时间了。不过……真无关吗?”
朱元璋讥讽道: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检校,怎么就没发现其中的纠葛,怎么就不知道给咱进言?”
“期满包庇同罪!”
“喊什么冤?拉在午门,一同斩了!”
言罢。
他猛地看向朱标,“看清楚了,矫枉必须过正,这就叫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