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不是。”
“那你干嘛一直笑?”
“你今天没有像前几天那样,跟我保持距离。”
温叙言的话让我始料未及,我愣了一下后,迅速回神。
我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能让他高兴成这样。我震惊的同时,心里生出恐惧,想要逃离。
我在转身时,记起他还在病着,我的双腿好似灌了铅一般沉重。
温叙言好似没有发现我的动作,他闭上眼睛,靠着椅背。距离近,我能听到他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护士给温叙言扎上针,调整好输液速度,叮嘱我说,“输液瓶空了,及时按铃。”
“好的。”
我急忙将视线从温叙言身上收回,应了声。
我脑袋乱糟糟一片,想要出去透透气,整理下思绪,又担心没人守着温叙言,他这边出状况时,没人及时通知医生护士。
我今天在公司忙活一天,双腿发酸发胀,我在温叙言身旁的空位坐下。
温叙言刚才的话语再次在我耳边响起,在我的心里激起千层浪。
他虽未跟我表明心迹,我却收到了他的暗示。
在感情方面,我本就有些迟钝,又加上我跟他的身份背景相差甚远,我从未想过,在感情方面,跟他会有交集。
我对他是有好感,可现实摆在那里,我吃过流言蜚语的苦,不想一生都被那些言语裹挟,在别人提起我跟温叙言时,都会将我鄙夷一番。
我向往爱情,向往新的生活,却不愿看似幸福的人生,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温家水深,一个温夫人已经让我招架不住,就算是温叙言喜欢我又怎样,经历过一段时失败的婚姻,我已过了为了奋不顾身的年纪。
我已经能保持最起码的清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想到此,我心好似被什么啃噬着,疼痛起来。
这种感觉在我发现姜明初背叛我时,曾体验过。
正当我安抚自己的情绪时,肩头一沉,温叙言身子微微倾斜,靠在我的身上。
我身子禁不住一僵,直挺挺的坐在那里。
我等了好一会儿,温叙言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伸手推了推他,“温叙言……”
温叙言闭着双眼,没有反应。
他是睡着了。
他身子沉重,我想放正他的身子,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看在他帮了我那么多次的份上,就让他靠一会吧。
他的头发碰到我的脖颈,脖颈微痒,我侧头看向温叙言。
温叙言侧颜清隽,退烧药已经起了作用,他脸上的红晕已经渐渐褪去,显露出原本的肤色。
他皮肤细腻光滑,比很多女孩子都要好上一些,受到了造物者极度偏爱的五官,深邃完美。
我鬼使神差的伸手想要描绘它们的轮廓,在我的手指将要碰到他的脸颊时,他轻轻颤动的睫毛,让我陡然回神。
我面色一僵,嗖的一下收回手的同时,迅速看了下周围。
刚刚我什么都没有做!
温叙言身上好似有一股魔力,每次跟他在一起,我的行为都好似不受控制样。
我再三警告自己,一定要保持平常心。
可那颗已经悸动的心,装着的情谊,不是我想倾倒,就能舍弃的掉的。
我的心一阵撕扯,两个小时的输液时间,我倍感疲惫。
等护士拔了针,我尝试叫醒温叙言。
“阮阮……”
亲昵的称呼,让我记起华尔道夫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