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沈知意的心像是被无形的针狠狠刺了一下,令他险些站不稳。江逾白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他,这下面的青石板摔下去脑袋指不定砸出什么毛病。
“没事吧?”
沈知意摇头,她的身子自己清楚没那么脆弱,这段时间太忙,休息一下便好,“无事,我得跟着去趟沈府。”
祖上留传下来的兵书她总是隐约觉得少了一部分,祠堂都被烧了个干净,剩下的只能在沈府找找线索。
若是让外人发现沈氏兵书没有失传,恐怕会有麻烦缠身。
......
沈清婉在府中总是感到隐隐不安,自从上次没能没等让沈鹤之下手杀了那个老太婆后,她总感觉沈知意一定会找沈家的麻烦,那个时候她也逃不掉。
他们在府中不敢轻举妄动,没有沈鸿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日自己去沈知意那亲自提醒过她,按照她如今的性子定然会去找他们的麻烦,更何况如今沈家二房分了宗,这个契机更不会放过沈鸿......
沈知意不可能在婚礼上什么都不做,真是这样,沈青禾怀孕的事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穿。
“灼云,派过去跟着父亲的小厮回来了吗?”
她担心今日有大事发生,总觉得不安,花银子打点了一个下人,让她跟在父亲身边,恒远王府上有什么意外立即回来禀报。
可出去了这么久连半点消息都没有,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沈清婉前些日子刚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只有一个字,“走。”
走?她能走到哪儿去,且不说沈鸿管家后对府里管得更严,那新纳入府里的姨太对自己也甚是苛刻,好几次来找自己的麻烦。
沈雁昨日找到自己直接戳破了她和沈鹤之的私情,沈雁以为自己对沈鹤之死心塌地,未曾想过她只是利用沈鹤之逃离沈家,自己日夜被困在这里,连下人都不如。
沈清婉求着他不要将此事告诉外人,那沈雁竟然敢拿这事威胁自己,把她当个玩物!
被逼得没有退路,沈清婉只得先应付下来,送走沈雁后,才松口气。
“灼云,厨房里可还有些吃的?”
她们这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哪里还有半点女娘的气派,上次填饱肚还是托了沈知意的福,止云和花挽是洛夫人身边的丫头,之前和自己没什么来往,可不知怎的,馒头咸粥总会有意无意留些好的给自己。
某天夜里父亲房里传来一声惨叫,沈清婉第二日才发现是父亲强要了洛氏身边的婢女,那婢女不堪受辱自尽了。
沈清婉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止云,她们半夜饿得睡不着偷跑进厨房,还能听见止云的哽咽声,她和花挽的年龄相仿,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
沈清婉将自己搜到的最后一个包子递给她,用衣袖给她不断擦眼泪,那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往外冒,怕惊动府里的人连哭都不能放声。
“我那封信是你放的吗?”沈清婉试探道。
止云本以为她知道些什么,如今看来倒是什么都不知道,“沈大小姐感谢你为她祈福,让我平日多留意你一些。”
止云虽是下人,可有时候下人和下人说话,比一个不受宠的主子命令好用得多。
你要是主子,落了泥潭他会踩上一脚,可你和他一样是下人,大多数人不会介意拉你一把,更何况她们跟在嚣张跋扈的洛氏后面,狐假虎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