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温某素来行得正坐得端,从未做出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我侄儿如今成了这个样子,确实是我这个做舅舅的管教不严,沈家的事与我温家无关,叛党一事更是谨遵圣意,不敢有一丝懈怠,还请七皇子慎言。”
“舅舅......”恒远王呢喃。
谢瑜刚回京陛下就将玄武营交给他暂管,永安公主本不受陛下待见,却和沈家沈知意走得极近,看来谢瑜是想拿他们家当跳板,证明给天下人看。
本以为他们的劲敌是睿王,没想到却是从皇陵回来的七皇子,连个封号都没有的皇子......
难怪那老皇帝这么多年都没有立储君之位,若不是皇后如今是个疯子,压不住那些大臣,恐怕圣上早就宣布将皇位传给七皇子了。
当年盛太子私自养兵,在百姓当中散布谣言,残害生灵无数更是带着一众士兵闯进了先帝寝宫,整个皇宫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盛太子连自己兄弟姐妹都不放过,杀到最后只剩下如今的摄政王和靖帝。
靖帝曾亲眼看见自己的母妃死在盛太子的铁骑下,为了救下靖帝当年摄政王险些被盛太子放出的鬣狗咬死,这才换得靖帝活命,直到后来援军赶到,两人才得救,摄政王重伤昏迷不醒,靖帝被推上了皇位。
靖帝一登基就下令将凡是当年和盛太子有来往的,杀个干净,盛太子谋反之前将生了一场大病,几乎是濒死的状态,岑家出手盛太子给救了回来,靖帝也没有放过岑家。
张家与盛太子的关系更是密切,几乎可以说是推动太子谋反的重要力量。靖帝自然不会放过张家。
如今自己的侄儿却是作死娶了一个张氏之后,他巴不得撇清干系的人却成了自己的侄媳妇儿,还染上了皇室血脉,若是被靖帝知道了,整个温家都要受牵连!
“我侄儿只是一时被美色迷了双眼,根本对此毫不知情,那沈青禾肚子里又怀了我侄儿的骨肉,温家实在不忍一个大家闺秀跟着我侄儿无名无份,又遭沈鸿这歹人诓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着沈青禾隐瞒身世。可那贱妇只字未提其生母是张氏,本王更不知她是张氏之后,若是知晓定然不会让她踏进我们家半步。”
“至于陷害公主,也是遭受了歹人诓骗,一时鬼迷心窍我侄儿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恒远王毕竟是您的亲兄弟,七皇子你不能这般无情啊。”
避重就轻,温大人这手段耍得还真是妙,谢瑜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自己都替他害臊。
他走到永安公主面前环在她的肩上,“看好了,先皇后当年就生了我们兄妹俩,谢少恒算什么东西?还敢上前来舔个脸凑热闹。”
恒远王骄傲一生如今却像条狗一样遭人指责唾弃,仿佛谁都可以压他一头,明明他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这群人算什么东西?
“你们兄妹俩不过就是当初害死先皇后的灾星,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指责我!”
“闭嘴!”温怀民喝斥道。
他回头看了一眼谢瑜,发现谢瑜并没有被恒远王的话所激怒。相反,他一脸平静地看着恒远王,发现他脸上有种死一般的冷漠,就这么盯着自己都能感觉到毛骨悚然。
“知意......”恒远王这么轻声唤她,想让她看在和自己青梅竹马的情分上,劝劝谢瑜让他不要将此事告诉给圣上,她平日里最听自己的话了。
“恒远王,好自为之,这都是你自找的。”
沈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她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茶水被震得溅了出来。“闭嘴!沈知意!你还是沈家的人吗?陷害你大伯不说,居然还嫉妒自己的妹妹嫁得好!你简直丢尽了沈家的脸!”
沈安见状,立刻挡在沈知意面前,冷冷地盯着沈老夫人,“沈某已经说过,自此与沈家再无任何瓜葛。还请沈家祖母自重,不要再来干涉我们的生活。”
沈老夫人被沈安的语气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沈安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着的是沈家的血!”
“祖母也别忘了,我只是过继在你膝下并不是你亲生儿子。”
这场争吵愈发激烈,双方的言语都充满了火药味。周围的人纷纷避让,生怕被波及。
沈老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她试图反驳沈安,却发现自己的言辞在沈安的犀利言辞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她只能怒视着沈安,心中的愤怒难以用言语表达。
项锦竹看着眼前这一幕,担心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心脏突然传来一阵绞疼,比前些日子的疼得更厉害了些,好在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她死死捏住衣角,反而越来越剧烈。项锦竹开始感到头晕目眩,几乎无法站稳。
沈鹤之还没从这些事回过神来,若是二姑父走了,自己必然会因为父亲的事情受到牵连,满是不可置信,嘴唇微颤,“知意,你快劝劝你父亲,我们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