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藏传佛教盛行的地方,人们信仰神佛。为了赎罪希望得到宽恕,有一种叫“磕长头”的仪式。”
沈青禾心中一震,隐隐觉得不安。阿姐自从走丢回来后,好像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想法。
她好像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
“先皇后待臣女如己出,一直是臣女最敬重之人。若是家妹不愿赎罪,臣女便从这里跪到积云寺,求皇后娘娘原谅。”
沈青禾,你以为只有你演技好,博可怜装同情。
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真忘了尊卑礼法!
“来人,请沈二小姐给先皇后赔罪。”江逾白负手而立,目光冰冷无情,丝毫没有理会沈青禾的哀求。
沈青禾颤着手抓进江逾白的袖口被他冷冷甩开,蔑视开口道:“一个庶出,心怀叵测,敢损毁先皇后遗物!”
沈青禾被锦衣卫压在地下,将头上的钗凤交还给沈知意,谁料沈知意刚接过簪子就开始嚎啕大哭。
“我……我想皇后娘娘了。”
靖帝看着眼前的凤簪,关于先皇后的记忆在他脑海里炸开。
她是世上最美好的存在。
沈知意一直记得皇后娘娘将她搂在怀里,给她讲述宫墙外面的故事。
在山河流水间行走,在大漠草原驰骋。江南的习俗神秘浪漫,古老的藏区埋藏着神话,蜀中地带的人们多喜辣……
皇后娘娘说她向往书里这些地方,还没等出去看看,就嫁进了皇宫。
靖帝垂眸,他逃避了太久,久到以为自己快要忘记了,却没想法记忆一直存在,当某个点被打开,那些回忆便再也挡不住。
好久……都没有见到渊儿和瑜儿了。
皇后心地善良,此般折磨一个弱女子,朕怕她看到了责怪朕。
“罢了,就罚你去积云寺抄诵经文一年为先皇后祈福吧。”
沈青禾在众人瞩目下被锦衣卫压到了积云寺,不出半日她这些事情便会传遍大街小巷,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这段日子,沈轩和沈青禾都是京城红人。
沈轩受了气躺在床上,药碗摔在地上,把送药的婢女下人全骂了个便,下人齐刷刷跪了一排,颤抖着身子不敢窥探。
随手又砸了件床边的东西。
“你们这些贱人,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滚!”
“叫你们滚!听不见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轩正要准备收拾,抬眼一看,来人是自己大哥。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关心你。”
沈鹤之给他的伤口敷药,让下人们先离开,“这些伤口不敷药的话会感染的,一会我给你上药会有些疼,你且忍着。”
遭受这样侮辱,沈轩恨不得现在去找江逾白算账却被沈鹤之一口驳回。
你打得过人家吗?
“打不过他我还打不过沈知意那个废物,跟在江逾白身边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帮自己说。连对自己亲妹妹也那么狠。”
沈鹤之上药的手骤然停下,脑海里在复盘今日的事。
沈知意什么时候和江都督走得那么近,江都督虽说事奸党佞臣做什么出格的事都不会让人意外,可今天明显是在护着沈知意。
“是啊,近期意儿妹妹是有些无理取闹,待我去好好劝劝,让她给你赔个不是。”
我是她最亲近的堂哥,她向来听自己的话。
最重要的是,沈知意现在和江逾白交好,若是能和他打好关系,那他的仕途......
“她沈知意胆敢在圣殿上这样对青禾妹妹,指不定在府里怎么欺负她。”
也不知道沈青禾在府里过的是什么苦日子,沈知意那个毒妇就该天打雷劈。
阿啾——
沈知意打开梳妆台暗格,两层格子里装满了银票,盘算着自己的财产,府里不差钱,但她差钱。
沈青禾那些赃款是罪证,她不能动。
之前沈青禾赊账都是她付的钱,前段时间在宋老板那支付的银钱早就花光了,还欠着江逾白那么一大笔钱和人情。
怕是一时难以还清。
父亲将陛下的赏赐将近一半搬进了祖母府上,沈知意脑仁生疼,沈家虽然功绩大,但是个清官,每年的俸禄也只够勉强打点府中的下人。
趁着沈青禾不在府里的清净日子,她总算能放松一些。
她故意支开曦儿,自己偷偷潜入她的房间,搜罗下来她不该拥有的首饰银钱,还有一堆废稿。
甚至这些年还在刻意模仿她的字迹。
究竟是什么时候,身边出现这样一个奸佞小人,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还是说她从来都是谢少恒的眼线。
沈知意杀心肆起,想害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
茯苓替她找来一件大小合身的男装,这是母亲思念远方的兄长,每年按照想象做出来的,可惜,还没来得及穿上,已经不合身了。
“小姐,沈府最近被很多双眼睛盯着,还是不要惹事了。”茯苓担心小姐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拉住小姐的手不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