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冼氏真的如邓云所言,被撞击了肚子,还受伤了坠崖落水,孩子能留下来的几率,几乎没有。
而这块玉佩,冼氏说是传家之物,却只给了她,说着本该是她的。
当时她就猜测,或许有一个人与与她关系特殊,把这块玉留给了她,冼氏只是保管。
那个时候,冼氏的话也很奇怪,总结来说就是,她过得好了,冼氏便是死了,才有脸去见某个人。
如果她是冼氏的亲生女儿,这句话便说不通。
可如果不是呢?
她又从原主留下的记忆中,想起一件事。
婚前,冼氏和她说过奇怪的话。
大概是,既然改变不了替嫁的路,就嫁吧,这也是一条出路,如果她有性命危险,冼氏会有办法保住她性命的。
之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现在想来,如果她单纯只是冼氏赫尔褚眀修的孩子,褚眀修舍了她,冼氏当时那样的处境,为何那么笃定可以保住她的命?
褚欢一边摩搓着玉佩上的雕纹,一边琢磨着某些大胆的想法,都没察觉到景烜的到来。
直到耳边冷不丁响起景烜的声音。
“这块玉不错。”
褚欢瞬间收起思绪回神,才发现,景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就杵在边上,看着她手里的玉佩。
她下意识的收起玉佩不让他看,站起来问:“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了?有事?”
他已经换了衣裳,穿着的衣服有些松垮随意,头发上有些湿气,像是刚沐浴了的。
现在都子时了,他这样子过来她这边,不太妥当。
景烜道:“听闻你提了邓氏的婢女来问话,我有些奇怪,便过来瞧瞧,怎么突然又审问她了?”
褚欢也不瞒着,把刚才问到的事情和他说了。
听了褚眀修的发光绿帽传奇,景烜连着啧了好几声,可幸灾乐祸了。
不过也只是幸灾乐祸了一下,他倒是没太在意褚眀修的这些破事儿。
他问了更关心的:“那你为何拿着这块玉佩在这里发呆?有心事?”
褚欢扯了扯嘴角:“没有。”
景烜哪能看不出,她不想和他说实话。
他也不追问,就颇有兴趣的看着她负在身后的手,道:“这块玉,给我看看。”
褚欢不想给的。
之前冼氏交给她的时候,她就没给景烜看过,现在就更不想了。
景烜见状,不由苦笑:“看来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褚欢淡淡道:“只是我娘给我的传家之物罢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她把玉佩揣起来了。
反正就是不想给他看。
景烜叹气。
现在,他也没底气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她不想给他看玉佩,他还能咋地?
不看就不看吧。
不过,审问了邓云,便这般心事重重的拿出冼氏给的玉佩发呆,估计是邓云说了什么吧。
褚欢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准备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