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欢勾唇笑问:“沈夫人确定,要我明王府给沈家这个交代么?这个交代,你沈家要得起么?”
沈夫人长嘴就想要说什么,可是对上褚欢意味深长的眼神和笑意,她忽然不敢接话了。
她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她知道,她的丈夫有多缺德她也知道,没人比她更清楚,褚欢说的都是真的。
没想到沈家极力遮掩,褚欢竟然知道,那也就是说,明王肯定知道。
褚欢说得那么笃定,怕不是明王一直在盯着沈家,掌握了什么对沈家不利的东西吧?
她想到这个可能,只觉得脊背发冷头皮发麻,嗫喏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忙看向皇后。
不只是她心里慌,皇后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皇后也知道自己娘家表面光鲜,暗地里是个什么情况,更不敢继续追究下去。
她当即故作公正道:“不过是口角之争罢了,沈夫人无端讥讽诋毁明王妃和衡国公夫人,明王妃也不遑多让,如今一来一往的,便当是相抵了,明王妃,就不要跟沈夫人计较了吧。”
褚欢笑道:“皇后娘娘既然要息事宁人,作为晚辈,自然得给个面子,只是,秦王妃和冼夫人先后明里暗里的讥讽我和我娘,总得有个交代吧?”
皇后僵了僵脸色。
不等皇后说什么,下方的秦王妃便坐不住了:“明王妃这话怎么说?我何错之有?难道我说错了么?既是事实,何来的讥讽?怎么?你们做得来,便容不得他人说?”
她抬着下巴一派冷傲,很是理直气壮。
秦王妃在皇室中,素来也是有着冷傲之名的,很是自诩家世名声的高高在上。
瞧不上冼氏和褚欢,也不只是因为立场,而是真的鄙薄她们。
皇后便是利用这点,才撺掇她出头。
褚欢笑着,却不达眼底:“敢问秦王妃,我和我娘做了什么?”
秦王妃冷嘲:“做了什么?你们自己不知道?一个贱籍妓子,攀上了衡国公,本不过是个贱妾,只因为你替嫁给了明王,才让她抬了平妻,如今倒是也能入宫来和我们坐在一处了,当真是荒唐可笑!”
褚欢面色陡冷。
秦王妃又矛头指向她:“还有你,本不过是个染了一半贱籍血脉的庶女,替了嫡姐嫁给明王,却半点不知羞耻,学着你生母勾搭男人的手段,迷得明王为你色令智昏,竟捧着你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了。”
接连评判冼氏和褚欢,她满眼都是嫌恶,好似她们母女是什么脏东西。
冼氏听到她说自己的时候都不气,可是褚欢被说,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难看极了。
老王妃婆媳和静华长公主都面色不好。
其他人不是看热闹似的幸灾乐祸,便是独善其身不敢置喙。
常安公主直接站起来了,指着秦王妃就骂:“你放屁!秦王妃,你不要以为你是长辈我就不敢打你,我嫂嫂多好的人,你竟然这样骂她,我皇兄就宠着她关你何事?怎么,你自己整日寡着脸不知趣,不得秦王叔宠爱,便见不得别人夫妻美满?”
常安公主跳出来骂秦王妃,也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秦王妃当即脸色冷沉。
“你……”
常安公主又声声质问:“还有,衡国公夫人又有什么错?众所周知,她当年意外救了因公受伤的衡国公,被衡国公哄骗后遭受抛弃,还被邓氏派人追杀,带着女儿吃尽苦头才寻来京城认亲,她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