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欢道:“起来吧。”
姚若安道了声谢,直起身子。
她淡淡解释:“王妃莫要误会明王殿下,是我多年不曾见过殿下,一直惦记殿下的身体康健,得知今日殿下也来了,便特意寻他看看,”
顿了顿,她补充道:“我与殿下一切皆是过往,如今我早已嫁做人妇,殿下也娶了王妃,适才殿下跟我说王妃是个极好的女子,满心欢喜,想来如今满心都是王妃的。”
褚欢挑眉。
这位姚姑娘,倒是个极其坦荡的人。
听她这番解释,看她的神色,都很是诚挚恳切,并无作伪之态。
褚欢淡笑道:“世子妃不用担心,我没误解,故人相逢,自该是要叙旧的。”
姚若安见她真的没有误解敌对之意,这才安心。
她确实是多年不见景烜,一直挂念,但是无关男女之情。
到底自幼相识一同长大,又有婚约互相在意,即便做不成夫妻,也是极为重要的亲人。
今日她并没料到景烜会来,听闻景烜来了,人在老王妃那里,才找机会寻来,想要看看景烜好不好。
她也不是对景烜念念不忘,她当年也并不是倾心于景烜,只是有婚约,知道要嫁给他,把他看做未来的夫婿,才生出别样的感情。
可婚约没了,男女之情也没了,景烜于她,只是一个没有血缘的亲人。
气氛一时陷入静默。
景烜有话想和褚欢说,对姚若安温声道:“差不多要开宴了,若安,你快回去准备入宴吧。”
姚若安点点头,福了福身便带着两个婢女离去了。
一个眼神示意东青和拂兮她们去外面入口处守着,顿时这里只剩下夫妻两个。
景烜问褚欢:“见到本王和前未婚妻在一处,你……一点都不在意?”
褚欢眨了眨眼,反问:“我为何要在意?”
景烜目光暗沉的凝视着她。
褚欢有些可惜道:“我巴不得殿下你真的与人在这里私会,这样的话你也不用一直盯着我了,可惜对方是姚若安。”
景烜气得噎了口气,瞪她说不出话。
这个女人!
没心没肺。
褚欢职业病犯了:“对了,这位姚姑娘成婚四五年了,是不是一直未有孩子啊?”
“是,怎么?”
“她应该一直在喝助孕的药物,身上有药味,看她面色有些许衰败之兆,应当是药喝多了堆积于体内形成毒气,伤了身子,你若不想她短命,还是想办法劝她别再喝了。”
是药三分毒,有病喝药是应当,药性还能与病灶两两相抵,可没病喝药就是找死。
景烜闻言眸色渐凝,无奈道:“只怕便是本王想办法劝阻也无用,她嫁进安阳王府数年,一直没有孩子,安阳王府急,姚家也急,她身不由己。”
褚欢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便是身不由己,也不能玩命,而且既然几年没有孩子,喝这些偏方有个屁用,只怕她是身体出了问题了。”
景烜:“……”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好言道:“你说话别这样粗蛮。”
褚欢啐他:“瞎讲究什么?这是重点么?”
景烜咳了一声,旋即恢复正色:“若是她身体出了问题,你可愿为她诊治?”
褚欢呵呵两声,恼火道:“这世上就我一个人会医术了?宫里太医十几个,外面医者无数,别什么都想让我来,我又不是拉磨的驴子,何况我还是孕妇呢。”
景烜知道她不高兴了,忙解释道:“我不是非要劳烦你,只是她是安阳王世子妃,太医和大夫随传随到,若是他们能治,也不会拖到现在了,怕是他们也没办法了。”
褚欢就纳闷了。
这不知名的古代,怎么感觉中医医术不太发达的样子,什么问题都显得很棘手。
把她显得无所不能了似的。
哦,也没有,起码景烜的毒,她现在没把握能解。
或许,姚若安的问题真的很严重,所以宫里的太医和外面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姚若安也只能喝偏方助孕药物,有个念想罢了。
褚欢道:“那我也没这个空闲,我接下来要给你妹妹医治,还要给老王妃调理身体,忙着呢。”
景烜执着地问:“那等医治调理完了叔祖母和婼儿的身体后呢?甚至,也可以等你生下孩子后,可否帮帮她?”
褚欢歪头莫名的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才似笑非笑的问:“你就那么想我帮她?景烜,你很在意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