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回头看了眼白离，很平淡地跟她说：“很平静。”

这一路，除了云姬让他棘手了一会儿，那是因为她戴着戒指帮她阻挡攻击，剩下的都在意料之中。

他在发现张营在这里时，反复想了好几遍，把杀死他的每个细节都想了一遍。

在彻底杀掉他的一瞬间，心里平静下来了。

平静吗？

白离眨眨眼。

挺好的，一平静下来，恶意值大幅下降啊。

——

张营的事解决，白离他们就准备启程回去。

还是回之前那个低矮丛林的研究所。

按零一的说法，他对那里最熟悉，算是家。

一个折磨他的地方，变成家？

白离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不过也行，那里还有不少晶石，先填补本源吧。

出了基地，囡囡还是被丧尸抱着赶上他们。

囡囡一见到他们，双目死死盯着他俩，一刻也不挪开，生怕零一再将她抛下。

白离对这样子的囡囡也无可奈何。

这小丫头挺倔强的。

等接近城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太过惨烈。

因为所有丧尸被驱赶在城外，一股脑涌出城的人如虎狼窝一般。

四处都是惨烈的景象。

有些察觉到的人类拼命往城内赶，有些还在努力挤向城外。

可丧尸的数量实在是太多。

整个基地的人不过几万。

而这里的丧尸确实他们的数十倍。

白离下意识看向年幼的囡囡，她赶紧拽了下零一的手：“让囡囡睡一觉。”

零一扭头看了眼惨白着脸的小姑娘，这样了还死死看着他们，生怕被抛弃。

“让她看着。”零一拒绝白离的提议：“她得成长。”

白离：“……”

零一的话惊醒了白离。

在这样的世界中，不适合温室的花朵成长。

她不应该这么保护囡囡。

她已经随齐乐乐看过太多，经历过太多，她不是那种需要精心养护的人。

零一其实才没想那么多。

他想的是，小白只能想着他，为他着想。

他贪恋白离向着他，为他说话，想尽办法给他澄清，揭露张营真面的样子。

他希望小白只对他这样。

白离他们呢往前走，这些丧尸人类不可能伤到他们呢。

近距离接触这些惨相，白离看着人类百态。

有的在抛弃，有的以身挡。

有的在哭泣，有的在悲愤，有的精神疯癫。

很乱，白离想救他们。

她看向零一，他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模样，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仿佛从未入他耳，入他眼。

白离心知零一是不会出手。

他在任由这个世界发展，他不去管，他在静静看着世界崩溃毁灭。

“小白，你想让我救他们。”零一肯定道，他停下脚步询问：“你为什么想救他们？”

周围惨相一一上演，白离见零一既然问了，她便答：“我想着，这个世界需要人类。人类走了这么长的历史，忽然消失，挺遗憾的，毕竟是一个种族，一个文明。”

“小白。”零一挽起白离耳边的碎发：“你怎么有这么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