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孙铁梅都很意外,她知道以前程惠确实是蹭车,结果现在这车专门给她使了?
“给你使到什么时候?”孙铁梅好奇问。
“使到这车报废吧。”程惠道。
孙铁梅顿时羡慕了。
高老三惊喜了。
看这车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他儿媳妇的车,他儿媳妇还对他这么好,这车还不是他想坐就坐?
就是.....他还没想好去哪。
他的根就在高家屯,几乎所有关系都在高家屯,想出去找个亲戚显摆一下都费劲。
“那个啥,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个老舅,住在阿县,好多年没走动了,现在咱也有这条件了,不行今年过年就走动走动,亲戚老不走也不亲了,我就这么一个老舅了。”高老三突然道。
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程惠。
他没有上来就命令,“这车给我使使”、“送我去哪哪哪”,程惠比较满意。
“行啊,我看看我哪天有空不用车,就让司机送你过去。”程惠道。
高老三想用车可以,但是不能耽误她的事。
她也不怕他用起来没完,生产队里的活可是还一大堆呢,高老三每天都是要出工的。
他想坐车去哪,还得看高启山答不答应呢!
高老三已经非常满足,喜滋滋地幻想他老舅看到他从小车上下来,带着一堆贵重的礼品去看他,会是多么惊讶不可置信的表情!
还有他那几个向来看不起他的表哥表姐,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他们都得给他点烟,给他倒酒!后悔没有早点巴结他!
幻想太美,他进了公社医院都蒙了,脱口问道:“来这干啥啊?谁病了?”
早把朱秋芳忘得一干二净了!
程惠忍笑忍得肚子疼。
好在高老三很快就想起来了,顿时又有点忧愁了。
“惠儿,你说她会不会真死了?我不会有事吧?”
“没事,我姑奶奶说得对,她皮粗肉厚的,再说就是个小感冒,能有什么事?”程惠道。
她确实这么想的。
她刚才都看着呢,高老三没往朱秋芳头上打,主要以掐、拧、挠为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老婆玩情趣呢。
但是他干重活的大粗手,拧一下肯定也很疼!
高老三听懂了,惠儿这是要让他瞒下来打过朱秋芳的事情,这可真当他是亲爹一样为他着想啊!
糙汉眼又红了。
他做了个重要决定。
“爸以后不要你和高远的钱了!你们自己留着过日子。”他终于正眼看了一眼程惠的肚子:“留着给我大孙儿花!”
他有高南、高峰、高巧、高绣、高枝的工资就够花了。
程惠笑道:“这个等我们回家好好商量,该给你的我们一分都不会少。”
高老三顿时笑了,没推辞。
高启山终于拉着朱秋芳到医院了。
医生顿时一番忙乱,最后检查下来,她那点软组织挫伤没人当回事,感冒发烧也是小事。
就是胳膊这有点问题。
之前是找赤脚大夫徒手接得骨,这大夫以前就是种地的,因为上过一年初中,后来被选中当赤脚大夫。
农闲的时候来公社医院学习一两个月,平时又看病又种地。
骨头本来就没接好,刚才挨打的时候她挣扎,又断开一点。
“现在怎么办?是让她就这么继续长着?还是把骨头打断重新接?”医生问道:“但是有一点我得先说一下,最近连着做了几个小手术,医院没麻药了,要打断重接的话,就得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