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鄢行月裤腰上抽下来的。
当事人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后默默挪开视线。
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唔……?”
向风语刚打开车门,就被鄢行月拽了回来。
她维持着一只脚在外的姿势不解的回头。
鄢行月言简意赅的抬了抬尖细的下颚:“外套。”
向风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穿了一件圆领卫衣。
“知道啦。”
她冲鄢行月笑笑,探头从后座拿了外套。
拿的还是鄢行月的长风衣。
“好香,是月月的味道(o﹃o)”
随后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低声嘟囔着:“我身上有月月的味道了,我也变香了我好香我太香了,不行要忍住,不能咬自己,会被月月当做变态的,一定要忍住啊向风语……千万不能流口水。”
鄢行月习惯了。
真的习惯了。
向风语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数学作业,根本不懂该做什么。
穿着衣摆到脚踝的长风衣,向风语朝着对面公园走了过去。
在她出现的瞬间,原本眼神四处看着的女人突然定在她身上。
向风语叹了口气。
还真是来找自己的啊。
这姨要是在自己这儿出什么意外,向冬宸是不是要赖上自己。
“梅姨。”
向风语站在她面前,轻声叫了句。
梅青青算是向家里对原主比较不错的人了。
连面都见不到,自然没有对原主做过什么坏事,所以算是不错。
“你还记得我。”
梅姨以为她根本认不出来自己,见她准确无误的叫自己的名字,还有点惊讶。
向风语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什么。
梅青青打量着她的脸,越看越觉得心惊。
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仇人的孩子长得像小姐?
“你长大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梅姨坐回去,也示意她坐下。
瞥见她身上穿的明显属于男士的长外套,她心情有些复杂。
是那个澜澜不想嫁的人。
她还记得在听说自己的未婚夫是个企业破产住在荒废古宅里活不久的病秧子时,澜澜整天哭的模样。
当时,是向冬宸提议让向风语顶替。
鄢家当时只说要向家的女儿,但没具体说是谁。
还在学校里的向风语就这样被决定了替嫁的命运。
而梅青青,只顾得心疼向诗澜了,站在一旁虽然沉默,但也默认了这个决定。
“这是你的出生证明,佣人整理房间时,发现你没带走。”
梅青青将一个文件袋递过来。
“里面还有一些你上学时得的奖状跟证书,我都塞进去了。”
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向风语接过,依旧满脸莫名。
就为了送这些专门跑一趟?
按照向家的风格,不该直接丢了吗?
她狐疑的看着梅姨。
“哦……谢谢,麻烦了。”
梅姨表情冷淡的点点头,眼神瞥见什么,突然伸手在向风语上抓了一下。
几缕发丝抓在她手中。
向风语又说了声谢谢。
“没有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冲她点点头,向风语站起身朝着对面的车那里走去。
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张苍白却无可挑剔的脸,向风语终于露出点笑,朝那边挥了挥手。
身后的梅姨握着那几根头发,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放进密封袋中。
视力极佳的鄢行月看到了,却没有说什么。
只是有些讽刺的勾了勾唇。
看来,向家还有聪明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