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一辈子金尊玉贵,受人敬仰,哪里遭受过这种待遇。
她气的不轻,却又惧怕宋氏手里的那尖锐的金簪。
那簪子只斜睨一眼,便觉着锋利,冰凉的触感带着一丝刺痛,刺激着霍老夫人的神经。
她态度也终于软和了下来,对着宋氏好言相劝道:“你冷静点,咱们现在应该一致对外,你怎能受那沈氏的挑拨?”
“是沈氏狼子野心,是她故意害咱们,你如今不去找她算账,怎跟自己人动起手来?”
“咱们手里的这笔钱,可是霍家今后崛起的希望,咱们若是今夜受了沈惜荷的挑唆,岂不是断送了未来?难不成要咱们这一大家子去睡大街吗?你好歹曾经也是个侯爵夫人,若是流落了街头,世人耻笑白眼你可受得住?”
“这笔钱咱们留着,置办个像样的院子,还是能好好过活的不是吗?”
怕宋氏这疯婆子真一簪子把她给捅了,霍老夫人开始逐一为宋氏分析利弊。
宋氏眼底闪现过一丝迷茫,她其实对霍老夫人所言有些动摇,也想过若是霍家全部的家底都交了出去,只怕全家真就要睡了大街。
自从霍霆华被夺爵,她不再是侯夫人了以后,就一直觉得自己脸上无光,以前她最爱去攀谈的贵妇圈子,她也早不太喜欢去了,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觉得自己丢不起那个脸。
霍老夫人见宋氏眼底有一丝犹豫,她便又接着劝说道:“二郎可是朝廷命官,她沈氏是不敢真取了二郎性命的,最多也就是让二郎遭些罪而已。”
“二郎是个男子,咬着牙撑一撑也就过去了,只要咱们不松口,这沈氏也讨不到好处的……”
眼见着宋氏就要被说动松手时,霍云霄却出声了。
“霍家若非要这般没脸没皮的赖着账,你们做的那些丑事本王倒也不介意替你们宣扬出去。”
“还是霍老夫人觉得,本王不敢把你们送到府衙上去?”
“霍老夫人如今嘴硬,就不知道过了一轮刑罚后,你还能不能如现在这般硬气了?”
隔着墙怒骂道:“霍云霄,你别忘了,你现在也姓霍,你也是霍家人”
“把霍家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怕天下人说你是个如何薄情寡义之辈?”
霍老夫人自然是害怕的,因为霍云霄这人向来做事随心所欲不顾及世俗眼光,若是真把她拉去行刑,只怕她要丢半条命。
霍云霄一脸不屑道:“本王早就不屑做你们霍家人,被冠上这个姓,又何尝不是一种耻辱?”
“至于说薄情寡义,本王当初在霍家时,霍老夫人对本王的算计可还少?你们霍家对本王又何曾有过恩情?”
沈惜荷也幽幽开口,“霍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宋夫人您心里真没数吗?”
“她向来喜欢体面尊贵的生活,即便霍家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拿出过一两的银子,她宁可拿钱给自己造奢靡的陵寝,也不愿意把钱留给子孙后代,这样的人,你不会真指望日后她过上好日子还会带着你吧?”
“你是不是在骗我?”宋氏瞬间清醒。
她手中的金簪力道也重了几分,直接割破了霍老夫人的皮肤。
鲜血顺着金簪一点一滴的往下流,似乎力道再重上那一分,这霍老夫人就会立马成为宋氏簪子下的亡魂。
霍老夫人吓得直接身子瘫软,脸色发青,她忙求饶道:“你别听那沈氏瞎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