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霍家全员搬家,下面的丫鬟仆人们是苦不堪言。
本来这霍家就拖欠薪水,如今被削了爵,全家都要被撵去睡大街了,那薪水怕是更讨不回来了。
于是趁乱清点时,许多丫鬟婆子们开始动手脚,都想着多拿一点是一点。
毕竟霍家搬家匆忙,总是会有遗漏的,若是真出了纰漏,就说落在了原府内,或者说丢在路上。
这样一来根本无从对证,于是侯府的下人们私藏东西时,就更大胆了。
而沈惜荷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只是这霍家的事儿,她才懒得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太阳即将落山时,霍启安终于急了。
因为侯府如今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宅子落脚。
一来是侯府虽没几位主子,可下人也挺多的,他们就算被削了爵,也绝不愿意与下人们一同挤在一个小宅院里。
在他们的要求中,再次也得住上那三进出的院子才行。
可事情紧急,那些太监又只给了一夜的时间安排,他们一时间根本就买不到合适的宅院住。
若再不想办法,只怕全家当真是要一起去蹲大街了。
于是霍启安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漪澜院。
沈惜荷见他来了,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只冷淡一声道:“你不去收拾你的东西,跑来寻我做什么?”
霍启安看向沈惜荷问道:“你可能安排到一个合适咱们一家子住过去的院子?”
沈惜荷摊手,“找不到!”
霍启安不信,高声嚷嚷道:“怎么可能!你沈家就算再难,也一定在京中给你留了产业,你怎么会连一个宅子都拿不出来?”
沈惜荷懒懒扫了他一眼,“我一个出嫁了的女子,要什么宅子?”
“手中的产业也必然是庄子,田契,和铺子!”
“你若非要找个能住下一家子人的,倒是可以去住到京郊的庄子上,那多宽敞,咱们一家人住也够了。”
霍启安脸色一变,怒道:“就算霍家削爵了,那也是官宦之家,怎么能住到庄子上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沈惜荷心中冷笑,就这样了还想着维持面子呢?
可霍家如今,还能有什么面子可以维护的呢?
沈惜荷有些不耐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倒是还真想起有个去处符合你的心意。”
霍启安微微有些期待,“什么地方?”
沈惜荷勾唇一笑,“顺天府的监牢啊!”
霍启安气得哇哇大叫,“沈惜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玩笑话?”
沈惜荷眉头微挑,轻声笑道:“我这哪里是笑话,分明是良言!”
“这顺天府的监牢究竟哪里不好了?惹得你这般嫌弃?”
“我瞧这顺天府的监牢好得很,正适合霍家去住,你瞧那地方又是在京城,离那皇宫也近,不仅能遮风避雨,这每人还都能分上一间,咱们府中的人哪怕去了再多,也不怕住不下!不仅如此,咱们还能在那监牢里,每日都能吃上一口免费的饭,这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