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一脸疑惑,“怎么会不是呢?奴婢亲眼瞧见,那小少爷腿上是有胎记没错的啊……”
沈惜荷低头若有所思,“胎记之事,我们都只是听说,谁也未曾见过那胎记究竟是何样子。”
“再者,你真觉得那孩子的模样跟我像吗?”
初雪想了想,似乎也开始不确定起来,“好像还真不怎么像。”
“都说儿子像母,女儿像父,可这小少爷与那位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沈惜荷也是这样觉得的。
她第一眼看见那小石头,就觉得这孩子就觉得与自己的模样并不相像,与霍云霄更是差得很远。
所以她自打一开始与那小石头接触,心中就起了疑云。
“那孩子与我说话时,频频看向霍启安,显然他是在等霍启安的指令。”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面对我的问题,对答如流,一点破绽都没有,这才是最可疑的。”
一般来说,那么点大的孩子,小时候很多事情是记不住的,可偏偏那小石头什么细节都记得。
若要解释,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这小石头天生的记忆力就强,要么就是他所说的话都是有人提前教的他。
目的也就是为了糊弄她。
沈惜荷浅浅勾唇,“霍启安还当我是个蠢笨的呢!不惜这般诓骗我!”
初雪欲言又止,“可夫人,若真就只凭这两点就断定那小少爷不是您的亲子,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她又道:“奴婢的意思是,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您若是错过了,岂不是悔恨终生。”
“您可真有十足的把握吗?”
沈惜荷知道初雪在担心什么,便也点头说道:“是啊,正是因为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我并未着急揭穿,而是把这孩子带回来。”
“既然霍启安承诺了这孩子日后必定可以继承侯府,若他弄个假的,总归后面着急的人会是他。”
沈惜荷闭眼,想起了今日去那偏远宅院的一幕。
那个地方虽位置偏僻,但是马车行程却在两个小时之内,那就说明那个宅院的地点一定就在京城的附近,并不远。
再结合那小石头所言,他一直是跟着乞丐在京城附近要饭,这事儿他若咬死了,一个乞丐自然是无人注意,他曾经出现在那里,根本就没法对证。
可偏偏那小石头说他是在京城,那属于是在她和霍云霄的眼皮子底下。
就算她手底下的人找不到那小石头,可霍云霄手眼通天,关系四通八达,只要孩子在京城,他绝不可能完全没有一点消息。
所以这便是个非常大的疑点。
再来分析那小石头说的话。
他说霍启安没有虐待他,好吃好喝地供养着他。
这话该是不假,因为那孩子虽然浑身脏污,看上去却并不消瘦。
而且她仔细给孩子检查过,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可明明霍启安经常从她儿子身上采血,又怎么会没有伤口呢?
所以这一点也是解释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