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德怀先生来教导他,我已经算是对得起我的良心了!”
几位嫁出去的姑姐不知内情,却也着实被沈惜荷的话给惊着了。
若是设身处地的想,别说是养子,若是亲自这么对待自己的母亲,怕是掐死也不为过的!
就连霍知画看向渊哥儿的表情都有些怪异,她本以为渊哥儿真是个乖巧懂事儿的,可谁曾想养得这么混账!
她不由地鄙夷了林秋蓉一眼。
自嫁入东昌伯爵府后,她虽然性子依旧刻薄了些,可也在那长了见识,自然知道孩子的教育事关重要,更知道女人们后宅的事情不该牵扯到孩子身上,不然孩子迟早养废了。
若真是把这样的孩子过继在大房名下,迟早要给侯府惹出祸端。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霍知画并不好说出来,毕竟这个时候她该是站在霍老夫人那一头,不好拆了她的台。
至于霍知琴可就没忍住了,她眉头皱得老高,“这孩子也真是的,难怪二嫂嫂非要把她送到庄子上去,交给德怀先生教导!我若是二嫂嫂,可就没那么好心了,反正不是自己的种,由着他烂吧!”
三姑爷张绍虽然没有出言,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难得地露出鄙夷和厌恶的神色。
四姑爷是个混不吝,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也不管现场气氛如何,笑嘻嘻道:“嗯,这孩子倒是个比我还混账的玩意儿!”
直到四姑姐儿瞪了他一眼,他才嬉皮笑脸地作罢。
宋氏被气得险些一口冷酒喷了出来,却碍于对方身份没敢发作,只得把这股子怨气给撒到沈惜荷的身上。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何必还揪着不放?”
“渊哥儿那时还小,如今送到德怀先生那已经好好教导过了,他已经改过自新了!”
随即,渊哥儿很有眼力劲地上前来抱住沈惜荷的腿,哭着喊着:“阿娘我错了,渊儿真的错了,渊儿在庄子上无时无刻不在悔过,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娘亲……”
沈惜荷把他的手一点点地掰开,“你说你错了?你说的悔过,就是日日扎小人咒我?日日在书本上写下咒骂我的话?”
初雪立马上前递上一本写满诅咒之言的三字经,以及一个歪歪扭扭写着沈惜荷名字,还被扎满了银针的布娃娃。
渊哥儿瞬间慌了,他紧张得语无伦次,“你怎么找到的,我明明藏到床底下了……”
能找到这些东西,还得多亏被沈惜荷打发去庄子上的夏桃。
夏桃起初也是不愿意帮沈惜荷办事儿的,可奈何她被送到庄子上后,霍启安压根就没有想管她的心思。
她眼见着自己回去无望,怕在这里自生自灭蹉跎年华,这才想着跟沈惜荷表忠心。
沈惜荷当初把夏桃支去庄子上,就曾预想到会有今日,这才早早地做了准备。
四姑爷虽是混了点,但是说话却是个耿直爱说实话的,“这小小年纪,心思之狠毒,我是自愧不如啊!说他混账都是轻的,这分明是个小畜生啊!”
张绍也点评道,“孺子不可教也!”
霍知画也闷不作声,其实她也不想要这么一个孩子过继在她大哥名下的,怕日后毁了他大哥的名声。
事情闹到如此地步,显然已经不好收场了。
霍老夫人脸色铁青,那眼神恨不得把沈惜荷给刮了。
霍启安微微蹙眉,看向渊哥儿的眼神也有点疑惑和茫然。
刚开始他只以为渊哥儿是受了林秋蓉的影响会对沈惜荷的严厉有些反感,但却是没想到他会荒唐到这种地步。
他不禁有些怀疑,这渊哥儿真的是他大哥的血脉吗?他大哥明明是个正直磊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