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依旧是一片气派,景色宜人。
她一边欣赏着沿途的景色,一边跟随着侍女穿过风雨连廊,再绕过假山池塘时,便被一群人拦下。
沈惜荷抬眸望去,瞧见的却是几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她在回忆了搜寻了下,便对几人有了印象。
原来这几位,竟是那日在昭华郡主府外,对她出言不逊后被霍云霄强势请来喝茶的几位夫人。
只是这短短几日不见,这些夫人原是从刚开始的珠圆玉润,变成了现在消瘦憔悴的模样。
难不成,这镇北王府的待遇不好?
“有事儿?”沈惜荷语气冷淡。
哪知往日气焰嚣张的几位夫人,竟然不顾脸面的给沈惜荷跪下,拉着她的衣袖开始痛哭流涕的忏悔。
“求求霍夫人放过我们吧!”
“我们真的再也不敢做长舌妇了!”
“您就行行好,跟王爷求求情,放我们回去吧!”
沈惜荷有些好奇,转头问一旁的王府侍女,“你家王爷可是苛待了这几位夫人,瞧把人吓得,还以为你们镇北王府是贼窝呢!”
侍女回道,“霍夫人您误会了,王爷向来宅心仁厚,是不会苛待任何一位贵客的,这几位夫人自打来了王府以后,每日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奴婢们也绝无怠慢之心,不知她们怎就如此不知好歹,将我家王爷比作豺狼虎豹。”
沈惜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群夫人道:“镇北王只是请你们做客,也没对你们做什么,你们何必慌张?”
“还是你们担心回去后,要一根白绫吊死,所以这才茶不思饭不想,消瘦成了这般模样?”
几位夫人哭着点头又摇头,嘴里一直在认错求饶。
她们害怕的其实从来都不是镇北王对她们做了什么,而是这世道的流言蜚语,即便她们真的只是在王府做客,这些流言唾沫也能将她们杀死。
见她们是真的怕了,沈惜荷叹息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这世道女子生存本就不易,女子也更应该体谅女子的苦楚,何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去重伤她人,望你们能够真的自省!”
“放心吧,我会跟王爷求情,把你们放了的!”
几位夫人也明白了沈惜荷的意思,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沈惜荷被侍女领进了芮儿的院子,一推开门,就瞧见霍云霄正坐在床榻边温柔地给芮儿喂药。
芮儿的余光瞄见了沈惜荷,笑盈盈地转过头,朝着她脆生生地喊道:“漂亮夫人,你来啦!”
霍云霄将手中的药碗递给沈惜荷,“这丫头属实倔得很,怎么哄都不肯吃药,正好你来了,替本王劝劝她。”
沈惜荷知道,这是霍云霄故意在给她们母女俩创造相处的机会。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霍云霄,然后这才轻声细语地哄起了芮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女之间的默契,芮儿在沈惜荷的轻哄下,异常的乖巧,一碗汤药很快就喝了个干净。
随后沈惜荷用帕子轻轻地给芮儿擦了擦嘴角的药渍,还给她喂了一个蜜糖,芮儿瞬间眉开眼笑的,整个人气色好了不少。
“小郡主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需要坚持喝汤药便能痊愈,无需再扎针了。”沈惜荷将芮儿的身体再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再告知了霍云霄。
霍云霄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晓芮儿无大碍,今儿用这借口,只是想见见沈惜荷罢了。
把芮儿哄睡着了以后,沈惜荷准备去起身跟霍云霄到外面去,可刚一起身,芮儿却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直惶恐地喊道:“阿娘,阿娘,我要阿娘……”
沈惜荷心里一阵抽痛,连忙将芮儿抱在怀里,轻轻哄道:“芮儿不怕,芮儿不怕,阿娘就在你身边呢!阿娘会保护芮儿的……”
芮儿渐渐醒了过来,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沈惜荷,紧紧的抱着她委屈道:“夫人,你和芮儿梦里的阿娘一模一样,你对芮儿真好,像娘一样的好,你可不可以做芮儿的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