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兄长的质疑,沈惜荷没有生气,反而心底满是愧疚。
上一世,兄长沈长鸣是最早看穿霍启安真面目的人,他曾多次苦口婆心地劝她别对霍家人真的掏心掏肺,要防着点霍启安,可她非但没听进去,还埋怨兄长,觉得他是个心比针眼还小的人,甚至最后还她还为了霍启安,与兄长闹到了决裂。
“这次来,只是因为想家了,不是为了别的,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都是昨日圣上赏赐的……”
沈惜荷把情绪压下,装作没事儿人一样,招呼着下人把她带来的东西一箱一箱地搬进府中。
沈老爷见了女儿本就欢喜,又见她这一次如此用心的准备礼物,心里更是高兴,悄悄抹了把欣喜的老泪,喜滋滋地跟了上去。
唯有沈长鸣站在门外,一脸见鬼了的模样,喃喃低语:“她还能从忠义侯府带东西回来?这怕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齐聚在正厅里分享着沈惜荷带来的礼物。
沈惜荷把一支上等的金簪插入温姨娘的发间,再递给她一个镜子照了照。
“姨娘还是跟以前一样年轻貌美。”
温姨娘轻笑,“你都长这么大了,我都有华发了,哪还算得上年轻?”
仔细看去,那乌黑的发间,果然掺杂着几缕白发,可明明温姨娘也不过才三十出头……
沈惜荷又几度哽咽,“是我不好,让姨娘操碎了心,这才……”
温姨娘连忙轻抚她的后背,闻声哄道:“傻孩子,我把你当亲生的女儿,不为你操心还能为谁操心?”
温姨娘的确是为了好生照顾她,一辈子也没有要过孩子。
而她也更加懂沈惜荷,一眼就察觉出异常,“孩儿,你告诉姨娘,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儿,我总觉得你今日回来不对劲,我们是一家人,你遇到了什么事该是和我们商量的,别老想着一个人硬抗。”
沈长鸣坐在一旁嘀咕道:“还能有什么,她定是又被那霍启安给洗了脑,霍家想从沈家手里讨些便宜呗!”
沈老爷狠狠地瞪了谢长鸣一眼,急急道:“乖女儿,你莫哭,只要你能在霍家过得幸福,只要霍启安待你好,不就是舍弃点银钱嘛,爹认了。
闻言,沈惜荷心里更是羞愧。
明明全家都知道霍家人不怀好意,可为何她,硬是什么亏都吃下。
想想前世为了她惨死的家人,她终是强忍着哭腔,让自己冷静下来,将真相娓娓道来。
“阿爹,我与霍启安的这场姻缘,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六年前新婚夜,设计我失身的正是霍启安。”
“把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调包的也是霍启安。”
闻言,全家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什么?他为何要这样做……”沈老爷气得语无伦次,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