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荷刚与韶音别过,没走几步便迎面就撞上了一个醉酒的男子。
男子一身酒气熏天,神志也混乱不堪。
仅被沈惜荷撞了一下就踉跄的摔了个跟头。
“抱歉。”沈惜荷微微致歉后,便想离开。
谁知那男子竟然发混,一把拽住了沈惜荷的脚踝,痴笑道:“美人往哪里跑?”
“你把爷撞了,不得好好给爷赔赔礼?来,跟爷喝一杯……”
一旁带路的小厮急得不行,“这位爷,这位不是我们风燕阁的姑娘,小的重新给您叫个姑娘陪您如何?”
谁知,那男人竟然突然翻了脸,一脚踹飞了那小厮,还啐了一口。
指着沈惜荷大声嚷嚷道:“你说什么笑话呢!在风燕阁的女人,不是妓子还能是什么啊?”
“怎的,你也跟牡丹那贱人一样瞧不起爷,觉得爷睡不起是吧?”
“哼,今儿爷就要她陪!”
男人从腰间扯下一个玉佩,砸到了沈惜荷的身上。
沈惜荷皱了皱眉,并未理会那玉佩,任由玉佩摔落在地上,不想惹事上身的她转身想走。
身后的男子不依不饶,趁着沈惜荷不注意,一把拽住了沈惜荷,将她的帷帽扯了下来。
“妈的,爷今儿就要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婊子,敢驳爷的面子!”
很快,这里闹出的动静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对面的凭栏处,头顶金冠,手中持扇的男子扯了扯一旁的霍启安,“你瞧,那女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霍启安玩笑着附和道:“看来王爷是这里的常客,什么姑娘看着都眼熟。”
霍启安这话多少暗含讽刺,他自诩清高,从不来这种勾栏瓦舍,与妓子寻欢,若不是今日进宫面圣后偶遇了雍王,被强拉硬拽到此,不然他才不会来这风燕阁半步。
雍王不是傻子,哪听不出这里的暗讽,他扇子轻摇戏谑道:“那女子,怎么看都像是安世子的夫人,啧,难怪难么眼熟!”
霍启安本以为是雍王故意羞辱他,可当他抬头,顺着雍王手中折扇所指的方向看去,竟然真瞧见对面那白衣女子与沈惜荷十分相似。
即便是隔着老远,单看那背影就是十乘十的像!
几个世家公子也瞬间哄笑成一团,有人故意调侃道:“安世子,竟不知你有这癖好,喜欢让妻!先是让了镇北王,后又是……”
“闭嘴!”霍启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我夫人明明在家中,岂会在这种腌臜之地,你们休得胡言!”
霍启安其实并不在意沈惜荷怎么样,他只在意他的脸面。
“安世子急什么,我们不过是玩笑几句罢了,你这么大方的人,该不会计较的吧?”
“毕竟,镇北王抢了你夫人,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哈哈哈……”
在众人的哄堂大笑声中,霍启安的拳头止不住的轻颤。
在这一刻,他真是恨透了沈惜荷!他低声暗骂:“都怪沈惜荷那个贱人,害我丢尽颜面!”
此时,沈惜荷总觉得斜后方有一道阴毒的目光,凉意蹿入了后背,让她不寒而栗。
她微微侧头,余光中竟然瞟见了一张不得了的脸。
霍启安怎么会在这儿?
真是做贼的遇见截路的——赶巧了!
饶是重活一世心理素质再好,她也心慌了。
她立马从那醉酒的男人手中扯过帷帽,却还是被那男子死死抓住不肯放过。
“松手!”
沈惜荷急了,眼见着霍启安沉着脸朝着她走来了。
她已经不敢想象,若是霍启安抓住了她,她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了!
就在她心慌意乱时,那缠住他的男人竟然已经悄无声息的趴在地上,如同一只死狗!
一只厚重而又温热的大手,将她的凉如寒冰的小手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