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不是耻笑,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笑。
掌柜的开始对赵呈徽拍着马屁,但不管他怎么拍,赵呈徽都没什么反应。
落魄后,这种屈辱的事情多了,他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商容洲……
赵呈徽实在是想不通她在想什么。
赵呈徽目光渐渐游离。
直至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声响,这才拉回了赵呈徽的思绪。
赵呈徽看向被扔在地上的砚,砚已经磕坏一角,此刻掌柜的正心疼的抱着他的砚台,欲哭无泪。
掌柜的想发火,但又没有那个胆子。
就算他有那个胆子,他也没有几条命去跟商容洲叫嚣。
谁让人家是长公主,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呢。
商容洲茶也喝够了,她懒洋洋的从软椅上站起,嘴上说着歉意的话,脸上却是一点道歉的神情也不显。
“不好意思啊,手滑,不小心把砚打落在地。”
“但既然是掌柜的送我的,这也就是我的东西了吧。”
商容洲接着摆摆手,她无所谓道:“不过一个赠礼摔了就摔了,我看掌柜的穿着华丽,应当也不差这一个砚吧。”
掌柜的听着商容洲这话,只想一头撞死。
哪有人能一不小心的把砚从桌上拿起来,又一不小心的放在空中,再一不小心故意砸在地上的。
这压根就是商容洲有意在为赵呈徽出气。
商容洲懒懒散散的目光看着掌柜的吃了屎的表情,她对赵呈徽说:“我们走吧。”
赵呈徽也跟着站起来,站在商容洲的后头。
两人正预备走,掌柜的艰难的启齿,叫住了他们两人。
“小姐,刚才您买下文房四宝的银子还没给……”
商容洲一挑眉,她本想继续装着大尾巴狼吃白食不给钱,但想了想,人也教训过了,她也就不为难了。
于是乎,商容洲拿出一张银票。
掌柜的见商容洲拿出银票,他也顾不得再心疼他上好的砚台。
他赶紧双手掌心朝上,看着商容洲。
商容洲微微一笑,捏着银票的手指又是骤然一放,银票从她的手上掉落,掌柜的双手匆忙去接空中的银票。
最后银票还是掉在了地上,掌柜的跟着扑了过去。
掌柜的正好扑在商容洲的脚边,不小心碰到了商容洲的鞋。
商容洲嫌恶的踢了一脚脚边的掌柜的,她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走到门口,商容洲还回头看了看屋子里面的场景。
她冷声道:“东西以赵公子的名头送到录山书院,就说是赵公子赠予的。”
“至于那些有些破损的赠品,就挂在店门口,等待下一个有缘人吧。”
“哎……是是是。”
掌柜的不敢再说。
现在的情况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又怎么再敢说别的。
商容洲出了文房四宝店,掌柜的一路点头哈腰的送他们。
等到商容洲走远,小伙计才走到掌柜的跟前。
小伙计看着已经走远的一男一女,他挠了挠头问掌柜的:“掌柜,我们见过那么多有钱的主儿,您为什么偏偏对这位小姐低声下气。”
掌柜的也在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他叹了口气,又仰头看向白日。
“掌柜的,您看天做什么?”
掌柜的又是一声叹息,依旧没有回答小伙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