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又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赵呈徽双手接过他的字。
赵呈徽看着墨水还没干的八个字: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赵呈徽骤然抬头看向师父。
“呈徽,你当年下山,为师就送了你这八个字。”
赵呈徽深思恍然又垂下头看着这八个字,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多远。
良久,赵呈徽才又抬起头再次看师父:“师父,学生……明白了,只是还请师父指点,学生要怎么做才能破了此局。”
院长摇了摇头,他道:“你既然已经明白,还需要为师指点吗。”
院长悠然的目光看向赵呈徽,他的双眸像是有一束洞达世间万物的光,赵呈徽看的心头猛地一颤。
赵呈徽十分艰难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师父,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吗?”
院长燃起熏香,他没有再看赵呈徽,也没有回到赵呈徽的问题,缓缓而言:“呈徽,为师这个新香的味道如何?”
赵呈徽看向那只刚被点燃的熏香,目光逐渐失焦。
沉默良久,赵呈徽道:“……师父,学生知道了。”
赵呈徽在里面呆了许久,才从斋里出来,商容洲正站在竹林里,无聊的数着竹子的数量。
赵呈徽走进竹林,走到商容洲后面:“公主,我们该走了。”
商容洲聚精会神的正数着竹子,没想到赵呈徽这么突然的就出现了。
她还以为赵呈徽要在里面呆很久。
“赵呈徽,你们在里面都说些什么了。”商容洲放弃去数竹子这种幼稚的行为。
赵呈徽瞧着商容洲,目光竟不似先前的痛恶,倒是有了些复杂。
赵呈徽收敛心神,他恍然言道:“没什么。”
“哦。”商容洲没有再接着追问,因为她不用猜也能晓得他们在斋房里面说什么。
商容洲很有规矩的又进去与院长告别。
等她出了斋房的门,商容洲道:“本宫想去别的地方逛逛了,你有没有好玩的地方能带本宫去?”
“哎,提前说好,你不要带本宫去什么藏书楼之类的地方。”
“也不要带本宫去看什么文绉绉的书画。”
听完商容洲喋喋不休的话,赵呈徽才开口道:“去后山。”
“后山?后山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我不读书时,就在后山。”
商容洲道:“那去吧。”
两人顺着潺潺溪流一路向北走。
小溪流变成一条小河,又变成一个大瀑布。
这才到了赵呈徽说的后山。
瀑布凶猛异常,溪边石头经过长年累月的溪水冲刷,已经变得十分光滑。
石头上长满了碧绿的青苔,远远看去,这些又像是一片片青色的石头。
商容洲越靠近瀑布,只觉得自己身上寒气越重。
商容洲远离瀑布,来到平缓处。
蹲在岸边,看着溪流里小鱼露出脑袋,她抬手拨了一下,小鱼匆忙的游走,只留下一串涟漪。
商容洲瞧着一旁站着的赵呈徽,她转了转眼瞳,手里舀起水就往赵呈徽的裤脚上洒水:“赵呈徽,看水!”
赵呈徽垂眸见商容洲正往自己的裤脚上洒水,又看她把自己的裙摆向上挽起,在自己面前露出一双纤白的腿,走进溪流中。
赵呈徽转过头去。
却不曾想,背后又被商容洲泼了水,身后是她笑哈哈的声音。
赵呈徽转过身来,他看向站在水里的商容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