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该不会真的猝死了——
心里惴惴不安,商容洲跑了出去。
当赵呈徽把最后两桶夜来香抬上车夫的板车,摇摇晃晃的往自己的寝房走着,突然体力不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他勉强撑着身子要站起来,却不小心踩到青苔,脚下一滑又倒在地上。
身上臭烘烘的,浑身也没有力气,赵呈徽干脆不挣扎了,双手交叠放在身前。
他仰面朝上,浑身卸力,痴痴的望着大亮的天空。
商容洲走过去,用金丝鞋踢了踢赵呈徽:“喂,赵呈徽,装什么死呢……”
赵呈徽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看他一动不动的,商容洲心里有些发毛。
她扭身看向身高马大的两个奴才,冷声说:“你们两个,把赵呈徽扛回柴房。”
商容洲有点头疼,她转身准备离开。
“公主。”躺在地上赵呈徽突然开了口。
商容洲脚步一停:“做什么?”
赵呈徽唇角微微勾起,他微转头看着商容洲的鞋:“公主,我有话要对你说。”
商容洲狐疑,她和赵呈徽是十几年的死对头,他能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再说就算有什么话,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公主。”赵呈徽又坚持叫了她一声。
两人对视良久,商容洲蹙了蹙眉,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又走近了赵呈徽,她伸脚踢踢他:“说吧,你要对本宫说什么?”
赵呈徽的声音有气无力:“公主,你蹲下,此事不宜让旁人听到。”
商容洲鼻子微微皱起,心有迟疑,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蹲在了他身边:“你最好真的有话要与本宫说,不然……”
话未说完,赵呈徽猛地拉了一把商容洲,商容洲来不及反应,顺着惯性,脸扑着地——
“公主……”
“公主!!!”
四周是丫鬟奴才们的尖叫声。
商容洲火冒三丈,挣扎着要起来,一旁的赵呈徽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用自己的重量压制住她的。
商容洲被他钳制在下面,她双目圆瞪,冲着他吼道:“赵呈徽,你想死吗?!”
赵呈徽没搭理她,趁着她说到最后一个话音,突然将沾满夜来香味的手揩在她脸上。
顿时一股直冲天天灵盖的猛烈气味从大脑蔓延四肢。
商容洲脑子瞬间空白。
她这是——
脸上被抹了夜来香?!
赵呈徽目光打量着她,戏谑地冷笑一声,语气满是促狭,还带着一股鄙夷之意:“公主,夜来香的滋味如何?”
商容洲眼前一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一把推开赵呈徽,双手捂着喉咙不停干呕:“呕……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该死的赵呈徽!”
赵呈徽坐在地上,一腿放平,一腿弯曲,双手撑在身后,看着同样狼狈的商容洲,他眉峰微皱,唇角勾起,一脸的嘲讽。
商容洲气呼呼的扫视一群已经傻眼的奴才:“一群该死的东西,还不快扶本宫起来!”
丫鬟奴才们簇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把商容洲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