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万没想到沈青临和二皇子会如此胆大包天,不背人的相互合作,同仇敌忾,拴在一条绳上光明正大的来杀我。
我无视着沈青临已经向我伸过来的手,看着禾苗不顾脖子割破流出猩红的血,满眼自责的担忧的望着我。
沈青临见我不吱声,无视他,上前又移了一步,威胁着我,“姜回,御花园的花河死了不少人,你失足死在里面,往后不会寂寞。”
我轻扯嘴角,不再看禾苗,主动向沈青临挨过去:“三皇子,世人皆知,你爱我爱的不可自拔,为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现在你在皇宫里,在无数暗眼之下,为了一个给你下蛊的女人要杀了我,你猜皇上会怎么看,你猜世人会怎么看?”
“我不在乎……”
我未做停顿,声音拔高,盖断沈青临的话,提醒着拿匕首伤害禾苗的二皇子:“二皇子,皇宫重地,我劝你不要拿这个匕首架在我丫鬟的脖子上威胁我,你应该回去找你的母妃,告知你的母妃,皇上很快就知道她怀有身孕了。”
二皇子瞳孔一紧,手上一重,禾苗脖子上的伤口更深了,血流的更多了。
二皇子咬牙低声斥问:“姜回,你知道了什么,谁教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我嘴角扬起,自嘲道:“是啊,我知道了些什么,我胡说八道些什么?”
“皇贵妃娘娘身体不适,无法参加三皇子的庆功宴,贤妃娘娘跟皇贵妃娘娘关系融洽,情同姐妹,她能有今天皆是皇贵妃娘娘所至,如此恩德,她岂能看到自己的姐妹不舒服而不告诉皇上?”
“皇上最是恩宠皇贵妃娘娘,在得知皇贵妃娘娘不舒服,又岂能不带贤妃娘娘去看,你说,到时候,把太医一叫………”
我话还没说完,二皇子匕首一收,一把推开禾苗,就跟身后有狗撵似的,头也不回迅速向后宫而去。
禾苗被推的一个踉跄,迅速稳住身形,警惕防备的盯着沈青临,仿佛随时随地要扑向他一样。
沈青临没想到我随便说了几句话,二皇子会撇下他跑得这么快,他的神色僵在脸上来不及敛。
举起推向我的手,更变成了笑话,落也不是,推也不是,僵在半空。
我善解人意的伸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僵,眼神更是仇视满满。
我把他的手压下去,又缓又慢的开口道:“三皇子,无论是在皇宫里,还是在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母妃出自皇贵妃身边,死于皇贵妃之手。”
“你不为母报仇,大家伙只会认为你羽翼未丰,忍气吞声,忍辱负重。”
“你若和二皇子联手杀了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爹和镇国亲王府不会不查,到时候有点风吹草动,你就会背上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杀妻之名,你觉得划算吗?”
沈青临手臂僵硬如石,手指圈握成拳,手背上额角上青筋暴出,挤出话语问我,“姜回,我要把你推到河里,造成失足的假象,要杀了你,你为何不生气?”
我揣着虚伪的情深,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三皇子,你现在被蛊虫操纵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悖于你自己真正的心,我与你相识你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岂能放弃你?”
“一切都是蛊虫的错,都是胡允汐的错,你何错之有,你也是被她所害,我怀了你的孩子,我岂能生你的气?”
沈青临眸子一闪而过动容,似没想到他都要杀我了,我还痴情成这个样子。
我要多谢我爹给我生了一双如他一样的含情眼,看谁都深情,我稍加利用就会让他觉得,我深爱着他,没他不行。
我稍作停顿,缓了一下语调,声音苦涩道:“三皇子,你体内现在有蛊虫,我说你曾经心里只有我,你为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断然不会相信。”
“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多找人打听打听,但千万不要再和二皇子狼狈为奸,在外做出什么要杀我的举动!”
“若你真的想让我死,我宁愿你在家里杀了我,再对外宣称我突染恶疾暴病而亡,也不愿意你被二皇子当靶子一样使,成为众矢之的,文武百官弹劾之人!”
沈青临握成拳头的手一松:“姜回,你……二皇子说你是最恶毒的,胡允汐死了,我想杀了你替她报仇,二皇子说只有在皇宫里才能扫尾干净。”
我扯着嘴角牵强的笑:“三皇子,前些日子你在银川,没有回来,也忘记了我在信里给你写的京城发生的事情,不知道皇贵妃和二皇子犯了错,惹的皇上不满,他们急需一个转移皇上目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