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拉了两刀,受到了惩罚,其他的八刀就算了。”
皇后眼中浮现满意的神色,她惩罚了,杀鸡儆猴了,但也不能太过,毕竟凤长宁背靠凤家,夫家平远侯,还有七个妹妹,嫁的非富即贵都好。
皇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身边的人连忙把她腿上的狐裘拿开,她抬脚来到凤长宁面前:“平远侯夫人,三皇子侧妃大气,不与你计较,你也不能小气了,剩下的八刀免了,你向她道个歉,这事儿就过了!”
风长宁疼的受不了,变得识时务者起来,跪在皇后面前垂着头:“多谢三皇子侧妃,不与我这个糊涂的人计较。”
我浅笑盈盈道:“平远侯夫人客气了,误会解开就好,以后我看到您,我不但退避三舍,我还让我的丫鬟退避三舍,绝对不会冲撞您!”
“当然,各位在场的夫人们,你们也要多多和你们的丫鬟说说,下回碰见什么人摔跤,可千万不要殷勤的去扶,去抱,不然惹一身骚难洗!”
在场的文武百官家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开口说话。
倒是沈知安夫人,现在的镇国亲王妃,用帕子掩了一下嘴角,开口了:“我家回儿说得对,本来是好事儿,扶一下,抱一下,不说得到赏赐奖赏了,至少得一句谢谢。”
“没想到,现在谢谢没有,脏水泼一身,弄了半天是平远侯夫人最近没休息好,精神恍惚所致。”
“正好太医在这,我斗胆恳请皇后娘娘,让太医给平远侯夫人多开一些安神补脑,醒目的药,让她好好补补脑子,醒醒目,下回脑子要清楚,眼睛也要清楚。”
皇后一挥手:“准了!”
沈知安夫人:“谢谢皇后娘娘,回儿,还不赶紧谢谢皇后娘娘。”
我屈膝:“儿媳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挥起的手落下一抬:“免礼!”
沈子安夫人又道:“皇后娘娘,回儿,怀了身孕,这天寒地冻的,刚刚又受了惊,不好在这里等她的爹回来,臣妇携同家眷送她回行宫那边吧。”
“毕竟才三个月,三皇子还在银川,她这要是有什么闪失,三皇子还不得伤心死啊。”
皇后娘娘眸子闪了闪,默了片刻:“还是镇国亲王妃想的周到,那你就带她先回去吧,本宫在这里等皇上冬猎凯旋归来。”
我和沈知安夫人齐刷刷的像皇后谢恩:“谢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凤长宁一眼,转身拉着揽月公主,带着自己的妹妹夕夫人,重新回到龙辇之上。
我让禾苗和银砾把东西去收拾收拾,怎么带来就怎么带回去。
沈知安夫人带着镇国亲王府一大家子女眷,孩子,和我一起走。
边走我边向她道谢:“多谢大舅母今日直言相救!”
沈知安夫人扶着我:“谢什么谢,你我是一家人,镇国亲王府前些年要败的时候,所有人都离我们远远的,只有你和你爹对我们依旧,你们父女二人的这份恩情,镇国亲王府一直铭记在心。”
“今日莫说你出身还挂在镇国亲王府,就算不是我也会直言相救。”
“我瞧不上凤家那大娘子,鼻孔朝天的样子,皇后给她那么多台阶,皇后那么偏坦她,她跟看不见似的。”
我提醒沈知安夫人:“声音小一些,大舅母,小心身后有人。”
沈知安夫人:“你这个谨慎的小东西,咱们现在往回走,皇上还没回来,她们会在那里一直等皇上,不会有人跟上来。”
“你是第一次来,你不知道,我可是来了好几次,只不过这一次,是我的丈夫,你的大舅舅没有来,她要是来了,保管皇后不敢偏袒凤家的大娘子。”
我反握了握她的胳膊:“大舅母,若是大舅舅来了,皇上都不敢来了。”
沈知安夫人一愣,随即笑开:“你说的是,要是你大舅舅来,皇上不敢来,皇后更是辗转反测了。”
“哦,对了,揽月公主,没事儿的时候你离她远一点,见到她,避着点。”
我装着不知:“为何?”
沈知安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脑门:“你这小丫头片子,在皇后面前那么聪明,怎么转个眼就笨了?”
“还为何,你没听过揽月公主为了凤九负到现在都没嫁人,你伤了凤长宁,以她的个性,搞不好用你做投名状!”
我故作一惊:“那我要小心些,看见她就避着点,绝对不去触霉头!”
沈知安夫人点头,叮嘱:“你现在怀了身孕三个多月,虽然最不稳的时间过去,但是身为皇家妇,三皇子又不在你身边,到处都是危险!”
“这一次皇上冬猎,你不该来,你就应该留在京城,安心养胎,好好生下肚子里的孩子,才有依靠。”
三皇子沈青临出去三个多月,至今不知何时归,若是有三长两短,归不来,我只有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我才能稳稳当当的留在皇家。
若是孩子生不出来,或者孩子有什么意外,皇上搞不好会让我给归不来的沈青临殉情,陪葬!
沈知安夫人是真心实意的叮嘱我,劝阻我,告知我。
我向她道谢,向她保证:“大舅母,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照顾自己,照顾我的肚子,健健康康生下孩子。”
沈知安夫人连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多的我不说了,等回京城之后,我找两个稳婆,先给你备着。”
“再找两个女医者,也先给你备着,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一不小心就回不来了。”
我乖巧的点头。
她觉得沈知意对不起我,镇国亲王府又承我爹和我的情,她一路在叮嘱,再跟我说一些生孩子的细节。
我跟她慢慢走,走累了,禾苗抱一段路,重新回到行宫院落,与她分别。
穿过院子,进了房间,发现房间火炭燃烧,温暖如春,玄之坐在软榻之上,从腰间扒拉出一瓶药丢给我:“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