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对我竖起大拇指,夸我聪明,无意间提醒夕夫人,让揽月公主去看佛法,去看道法,来拉近和凤九负的距离。
禾苗以为我让揽月公主学佛法,看道法去纠缠凤九负,他就没空过来纠缠我,让我堕胎打孩子了。
实则不是,我的目的是让凤九负更加讨厌揽月公主。
因为她是公主,若是哪天皇后哭诉,皇上执意,一下子赐婚给凤九负,也是有可能!
我现在提醒夕夫人让揽月去学佛法道法,因为我之前就是这样有预谋去骗凤九负的。
像他这样的人,上过一次当就行了,万万不可能再上第二次当。
所以,揽月去学佛法,去学道法,去跟他讨论,只会让他想到我,觉得这是一场蓄意为之的算计。
因此,他会更加讨厌揽月公主,讨厌的甚至会向皇上说,让皇上做主,不要让她来骚扰他。
如此一来,就绝了揽月公主嫁给他的可能,他会一直一个人,对我,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有极大的用处的。
夜很凉,有炭火烧,厚被褥,也只能将将捂热,马车倒是很宽敞,躺着睡也没有什么不舒服。
我闭着眼,但没睡着,听着外面的声响,稀稀簌簌,和偶尔的说话声。
揽月公主被夕夫人带到了她的马车上,她的马车距离我的马车不远,甚至说靠得很近。
因此两个人在马车里,哪怕压低声音,我竖着耳朵,也能听得一二!
大致夕夫人再说:“揽月,有些男子,他娶妻娶贤,只要是门当户对贤惠能打理后宅的就行,根本就没有情爱!”
“有些男子,他娶妻镇宅,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有个妻子生个嫡子,也就行了。”
“还有些男子,就像姜大人,凤大人那样,他们本身才华出众,相貌出众,对娶妻这一块,除了娶贤,长得美丽之外,他们更多的是想,自己的妻子,能红袖添香,与他们,夜深人静,有话聊!”
“这个有话聊,可不是聊府上这个月进项多少,上个月花销多少,你明白吗?”
揽月公主任性冷哼:“我知道,我明白,我愿意为凤九负学任何东西,可是他,对我从来不假辞色。”
“我堂堂皇家嫡公主,无论样貌身段身份,我哪点配不上他,让他如此践踏我?”
“姨娘,我很生气,我特别生气,气的我,就算这辈子不嫁人,我也要得到他!”
夕夫人嗔怪她:“你这傻孩子,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叫你这辈子不嫁人,也要得到他,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我跟你说了,他喜欢佛法,喜欢道法,你就去学,你就去看,看完之后,与他讨论,不就有了风花雪月?”
“只要你们能频频相处,再让你母后去敲打一下凤老爷子,让他向皇上求亲,求你下嫁,不就行了吗?”
揽月公主被说动了:“姨娘,你说的在理,到目前为止,我与他说话屈指可数,每次他都不给我好脸色。”
“若是他给了我好脸色,我能多跟他说几句话,让人误会误会,我也有借口嫁他!”
“行,姨娘,我听你的,可是我手边也没有佛法和道法书,这该如何是好?”
夕夫人:“你这丫头,急什么,等从燃河回去,姨娘给你找几个高僧,找几个高道,你边看边与他们讨论。”
“就像专门给你找的先生一样,让你融贯汇通,回头与他讨论起来,才更加理直气壮!”
揽月公主声音立马变喜:“姨娘说的是,揽月就听姨娘的。”
“乖~”
“对了,姨娘,你什么时候让姜大人给我做姨夫……”
“好了好了,快睡觉……”
夕夫人打断了揽月,声音戛然而止。
我耳朵贴在车厢上,听不到她们任何声响了,夕夫人惊恐隔墙有耳,怕自己那点心思,人尽皆知。
我重新躺好,不忘给禾苗拉了拉被子,小姑娘能吃能睡能打架,身体好就热,睡在我的脚头,我跟着就不怕冷了。
翌日,天不亮,就重新启程,寒风瑟瑟,皇上在前面走,后面马车一辆接着一辆,丫鬟和仆人,跟在马车左右。
我带的人不多,马夫和两个丫鬟,他们驱赶马车,在马车上坐着,不像其他丫鬟仆人,在初冬寒风,用一双脚一天要走百里路,喝不了热水,吃不了饱饭。
禾苗能吃,我们带的包子馒头就格外的多,这些个东西,放在炭火上一烤,焦香焦香,又管饱又热乎。
五天五夜五百里走下来,别人的丫鬟仆人是瘦了一圈,禾苗是胖了一圈。
用银砾的话来说,她真的是像小猪崽,吃饱了睡,睡饱了拉,拉完接着吃,胃口之好,让我也多吃了些。
燃河行宫很大,除了主宫,副宫,旁边的房舍更是不计其数。
皇上皇后和其他妃嫔们做主宫,副宫,旁边的房舍是文武大臣,王侯将相和家眷们住。
房舍的分配也按文武百官大小官职来分的,左相一家,就分了一进的院子,好几间房,一家人住刚刚好。
镇国亲王府女眷们分得了两进的院子,他们连丫鬟仆人总共来了二十几口。
皇室宗亲们大多数是一进的院子,我爹也是分的一进的院子,我和我爹一起。
我爹是文武百官中带家眷最少的,只有我一个人,其他文武百官,至少带两三个,三五个!
我爹去觐见皇上了,我让人搬了东西,收拾院子,归置物品,却发现,隔壁院子住的是凤九负和四个姐姐们。
他的长姐,跟我有冲突的凤长宁瞧见我,对我微微行了个礼,张口就阴阳怪气问我:“哎呀,好大一股子狐骚味,三皇子侧妃娘娘,你有没有闻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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