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菊花茶,被我亲手放下了玄之面前:“玄之道长今日怎么凑巧过来,不知可否说说?”
玄之挥了挥自己的手,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贫道若说与你有缘,掐指一算,就知你有大劫,特来相助,你信吗?”
我坐在了石桌对面,面对着他,“我信,但我不解,你为何帮我撒谎?”
玄之言语轻快:“你是指我撒谎你在药里加了心头血?”
我点头:“是啊,凤九负是你的师弟,你为何要撒谎?”
玄之哦了一声,“我高兴!”
我眉间狠狠的跳动了一下:“你高兴?”
玄之手肘搭在石桌上,身体向前一倾,骤然变得邪里邪气:“是啊,我高兴,正所谓,道法自然随心所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家都一样,可不就得随着性子来。”
我愣了好大一下:“你这个言语,说服不了我。”
玄之啧了一声:“你说你这人,你问我问题,我回你真心话,你却不相信我,小姑娘家家的,不要疑心这么重。”
“特别是你现在怀身孕的时候,这女子啊,怀身孕的头三个月,特别重要,特别要注意,别磕着碰着!”
我望着他,审视着他:“玄之道长,今年贵庚?”
玄之显然没想到我划转的这么陡,愣了一下:“我不再年轻了,已经过了不惑之年!”
我哑然:“你看着可不像过了不惑之年!”
不惑之年,年岁四十多。
他瞧着可不像!
玄之提醒我:“修行之人,不显年纪!”
我被他提醒的无言以对:“您说的对!”
玄之端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放下茶水,从怀里掏出一个药方,放在桌子上,推到我面前站起身来:“这是强身健体,顺便安胎的药,三天一副,三碗水煮一碗水,一碗水分三天喝!”
我随手拿起他的药方,看也没看给了禾苗:“多谢!”
玄之对我伸手:“诊金一千两,谢谢!”
我二话没说,让禾苗去拿银票给他。
他拿了银票,揣进怀里,哼着小调,悠哉悠哉走了。
我跟着他身后送他,一直把他送到门口,瞧着他跳上他的驴车,挥动着他的驴鞭远去,我才回府。
我回府没多久,凤老爷子来了,带来了各种名贵药材,滋补药材,以及真金白银。
代替他的长女向我爹赔礼道歉,态度极其诚恳,老奸巨猾,好话说尽,打消了我的上书皇上。
我爹面对他的道歉,只留下了各种名贵药材,其他的真金白银一概未收。
待凤老爷子走后,我爹张口对着屏风后面的我道:“姜回,看见没有,老奸巨猾,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方能取得世间清名,得荣华富贵,长久不衰!”
我走出屏风:“爹收了礼,真的不会在上书皇上了?”
凤老爷子之所以现在识时务者为俊杰,忍气吞声,赔礼道歉,主要是因为沈青临出去打悍匪,算九死一生的事。
若是此时,爆出来他凤家对沈青临怀孕的侍妾大大出手,无论是在外还是在朝堂之上,他都得不到好。
皇上会震怒,天下百姓会指责,身为第一世家,之所以能存在这么久,历多年不倒,最大的就是趋害避利,懂得看风向。
风向哪里吹,他们跟到哪里,他们只需自己荣华富贵,不在乎谁在的高座之上,谁在朝廷之上。
我爹眸色闪过冷然:“他的女儿惊吓了你,送礼给你,礼是你收的,不是我收的,我自然会上书皇上,告诉皇上,你因他的长女差点动了胎气!”
“也让凤九负知道,我并不知道你肚子里怀的孩子是他的,如此一来,你就能利用孩子更好的掌控凤九负!”
我浅浅笑开:“爹所言极是,就按照爹说的做,女儿带着这些名贵药材,回三皇子府!”
我爹提醒我:“回三皇子府,护院撤了一些,好方便今晚凤九负去寻你。”
“当然也要小心,别狗急跳墙,他狠起来,容不下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打掉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