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查不到,没关系,我爹也会查,毕竟我爹只有我一个孩子,不能我娘枉死,也让我枉死,对吧!”
凤九负死死的盯着我,张口嗓音沙哑:“姜回,你就是一个疯子,就是一个满目仇恨的疯子。”
“沈知意疯了是你的手笔,姜沁儿失去所有被砍头也是你精心算计,赫连决只不过是你从庶出变成嫡出的关键!”
“姜沁儿和赫连决在沈知意组织的相亲宴上苟且,让皇后和众文武百官家眷看到,是你蛊惑她的。”
“你利用她痴迷赫连决,让她孤注一掷,踩着皇家的颜面,用自身做赌注,去换来他们能长相守。”
我特别敷衍的哦了一声,问道:“然后呢?”
凤九负压在我身上,居高临下,完全不像高高在上的谪仙,更不像那高山上的白雪。
他像白雪染了泥,谪仙掉了地,白色的衣袍全是世俗的肮脏,全是我这个坏人的精心算计。
“然而沈知意玩不过你,以为把你嫁的远远的,给别人做继母,给别人做继妻,你就回不来了。”
“没想到,太平的边关鲜卑族来袭,更没想到,沈知意不顾国家安危要你死,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成全了齐思渡为国捐躯,你成了一品告命夫人又重新返回京城。”
我不再敷衍,直接夸赞道:“九郎,你清心寡欲的时候没猜到这些,跟我翻云覆雨两天一夜,你就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了,你好棒,你好厉害啊。”
凤九负被我气的眼尾更加红了,斥责我:“闭嘴!”
我多乖,多会气人:“哦,那你接着说!”
我让他接着说,他愤怒的眸子一闪,不说了。
他不说了,我伸出手臂去够他的脖子,想圈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脖子往下拉,想吻他。
他就跟见了鬼似的,手骤然一松,翻身跳下床,顺便抄起床上的被子,丢了上来,盖住我裸露的身体。
我掀开被子,忍着身上的酸疼,坐起身来,发现他背对着我,已经把他的衣裳收拾完,穿在了身上。
我望着他,看他穿戴好,挽起长发,打开房门,摔门而去。
我冷笑一声,摸了自己的脖子。
凤九负,大理寺卿,手段了,以铁血著称,被我算计,被我拉入凡尘,舍不得杀我,就是对我特别,就是爱上我了。
能让他爱上,能让他做我孩子的爹,我真是高兴,就是不知道我肚子里现在有没有他的孩子。
禾苗窜进来,跑到我床边:“小姐小姐,你要洗漱吗?”
我冲她一笑:“当然!”
禾苗一下子又冲了出去,不大一会儿,扛来了一大桶水。
我浴桶,她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所有的窗子,烧掉了我被撕烂的衣裳,换掉了被褥。
我洗漱出来,她帮我身上擦了药,活血去清祛瘀的药。
药擦在身上,基本上二~三个时辰身上的印记全无。
守宫砂也没了!
染上我处子之血的被褥单,我让禾苗拆了,折起来,连同我沾染了血的帕子,放在一个漂亮的盒子。
等脖子上的印记浅了,身上不再那么酸疼,拎着一篮子的香,去烧香去了。
傍晚山上没人,只有虫鸣声,只有念道法的声音,我点香,高举,虔诚叩拜,坐在正厅里的祖师爷。
一拜两拜三拜,把香插进去,又跪在蒲团上,反反复复给他磕了三个头,让他保佑我心想事成,喜得贵子。
灵源观仙风道骨的大师兄,玄之穿着青色的道袍,出现在我的身侧,对着祖师爷拱手做辑行礼过后,视线落在了我旁边的篮子上,张口道:“褔主,心中有祖师爷,一炷香足矣,你这一篮子,许的心愿可不小啊。”
我站起身来,拎起篮子,看向玄之:“人都是贪心的,都是想要更多,我来都来了,当然要把所有的心愿说给祖师爷听,万一祖师爷经不起我的念叨,手一挥,就让我心想事成了呢?”
玄之露出如春风拂面般的浅笑:“福主所言极是,我一直觉得你有慧根,对道法的理解也很通透,怎么样,要不要跳出世俗,修一修肉身飞升?”
我拎着篮子边往外走边道:“多谢玄之道长的看中,我这个人喜欢世俗,就愿意裹在这世俗的泥潭里,不愿意爬出来!”
玄之背着手跟着我:“在泥潭子里修炼,也不错,只要保持初心,拥有道心,哪里都是道场!”
我到了院里的炉鼎前,把篮子的香一把一把的投进还在燃烧的炉鼎。
直到香燃烧起来,我扭头看向玄之:“玄之道长,泥潭里成不了道场,我也不会在泥潭里得道飞升,所以,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玄之骤然一笑,满目的慈悲:“我倒没什么话想说,只是想邀你去看,我灵源观俗家弟子凤九负请戒鞭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