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遇的妻子孩子扑通跪在了雪地里,泣不成声的哭着。
寒风凛冽,他们的哭声,让风更加冷了些。
没有人同情他们,镇国亲王府的亲戚朋友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免得被他们挨上,让皇上不喜。
太监的话音落下,两个拿着刺鞭的行刑人员走了出来。
有人把躺在地上的沈知遇尸体扶了起来,僵硬的身体,死不瞑目的双眼,让在场的人渗得慌。
“啪一声!”
带刺的鞭子抽打在沈知遇的尸体上。
纵然他的尸体已经冻硬,穿的破破烂烂,带着锋利刺的鞭子也能扎进他的肉里,抽回来的时候,也能刮一点肉下来。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每一下子行刑人员都用尽了全力,不大一会儿,沈知遇的前胸后背已经看到了骨头。
十下之后,他的前胸后背都不能看了。
过来看的皇子太子公主们在十下打完之后,没有做任何停留,就转身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紧接着是其他亲戚朋友也跟着走了,看热闹的百姓也没停下,他们觉得太残忍,太可怕,太渗人了。
我对沈青临递了个眼色。
他没有走,上前拱手对沈知安行礼:“王叔,知遇王叔本应该不死,奈何他反抗欲杀我,我逼不得已,才让人放箭。”
“王叔,请您宽恕我。”
沈知安双眼通红,望着沈青临:“三皇子,你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们。”
“我不怪你,你走吧。”
沈青临以退为进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到沈知遇这个死人身上,果然我爹能把朽木雕成琢玉。
他跟我爹没学习多久,就能有如此心机,是我爹说的没错,人一旦有欲望,就是无穷的。
沈青临没有直接走,而是走到沈知遇尸体面前,撩起袍子,跪在了地上,对他磕了三个头。
对沈知遇磕完头之后,又对他的妻儿磕了三个头,以表歉意,大家都恨,但是都清楚,圣命难违,沈知遇科场舞弊,纵火越狱无论哪一个拎出来,都是重罪。
磕完头之后,他才转身与我双目对视一眼离开。
我上前,解下披风,盖在沈知遇的尸体上:“大舅舅,大舅母,二舅母,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把尸体抬回去!”
我的提醒,让众多伤心欲绝的人如梦初醒,连忙去叫人把沈知遇的尸体抬进去。
我和我爹欲跟进去时,沈知安拦住了我俩的去路,面色苍白,双眼通红的望着我俩:“姜大人,回儿,有你们这样的亲人,是我镇国亲王府的荣幸。”
“现下我镇国亲王府,正是履薄冰之际,谁沾上谁倒霉,为了两位着想,两位还是不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