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的声音落下,沈知意犹如被鬼掐住了脖子,睁大双眼,整个人像死了一样静。
直至花匠把黑绸缎蒙在了她的双眼上,要往床上爬,伸手解她的衣裳,她如梦初醒,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撞打花匠:“放肆,你一个下贱的东西,本郡主也是你碰得的?”
花匠被她撞摔在地,弯曲弓腰的身躯重重的砸在地上,浑身的恶臭无所不在的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肥胖如猪的沈知意不顾自己身体恶露,化身恶鬼,从床上爬下来,双眼血红血红的:“下贱的东西,谁让你在这胡说八道的,你去死,你去死。”
“呵呵!”花匠趴在地上呵呵的笑出声音,让去杀他的沈知意突然停下了手,望着花匠。
花匠溃烂的手撑在地上,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满脸的伤痕,怨恨充满恨意的双眼直视着沈知意:“我是下贱的东西,沈知意郡主你又好到哪里去?”
“从你的新婚之夜,到现在,从头到尾,睡你的都是我。”
“你还说我好,说我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你都忘记了吗?”
“啊!”沈知意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闭嘴,你给我闭嘴,下贱混账的东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花匠不怕死,眼中的恨意,像一把利刃一样,令人心惊:“你要杀了我,也洗脱不了你全身被我摸了,舔了,人被我玩了的事实。”
沈知意抄起一个瓷器瓶,就往花匠头上砸去:“闭嘴闭嘴,我让你闭嘴,下贱的东西。”
砰一声,花匠的头颅被砸出一个窟窿,鲜血顺着他的头颅流了下来,流到他的脸上,让他本来就丑陋的脸更加可怖。
沈知意被吓得浑身发抖。
花匠顶着流血的头颅,努力的昂起头,一步一步走向她:“郡主让奴闭嘴,奴为什么要闭嘴,奴已经十几年不曾如此开口说这么多的话了,知道为什么吗?郡主?”
沈知意被他逼的连连后退,整个人抖如筛糠,浑身的肉都叫嚣着害怕,恐惧:“下贱的东西,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花匠龇牙咧嘴,眼中流出来了血泪:“郡主不知道为什么,奴告诉郡主,二十来年前,奴会一点养花的手艺,卖身镇国亲王府三年。”
“奴好不容易在镇国亲王府小心翼翼的待了三年,赚得了银两,又给自己喜欢的人赎了身。”
“我们憧憬着,离开镇国亲王府,拿着赚下的百把两银子,远离京城,找个小山村,买五亩地,再买一头牛,盖三间房,生一儿一女,勤奋一些,总是饿不着,冷不着的。”
“可是这一切,这一切都让你给毁了,沈知意,我带着阿悦就要离开镇国亲王府了,你在外受了气,横冲直撞撞了她,你却说她要杀你。”
“我跪在地上求你,我把头都磕烂了,让你放过她,你非但没有放过她,你命人用乱棍打她,把她打的奄奄一息,诬陷她偷府上的东西,拖进巷子里卖了。”
“十文钱,沈知意,你把我心爱的女人,十文钱卖了,买了她的人为了赚回这十文钱,直接把她的裙子一撕,让她躺在肮脏破烂的床上,就那样接客了。”
花匠含血带泪充满恨的言语,犹如从灵魂迸裂出来,带着死去那个人的恨,来质问着沈知意。